“所以,也许给你所谓的私人空间是一种错误。”朱利安诺缓缓走下床来,“而我们在一起,是让彼此集中精神的好方法。”
“什么?”
“你的下一站对手帕尔斯,你确定自己有把握赢过他吗?”朱利安诺将对战名单递到菲耶面前。
“是帕尔斯吗?”菲耶看了看,露出一抹笑意,“他很强呢,比赛应该会很有趣,虽然我不一定能赢过他。”
“你会赢他,”朱利安诺从床头柜边拿起一盒录影带,“因为有我。”
“啊,我差点忘记你在马德里赢过他!”菲耶还是老样子,一提到网球就什么都忘了。
“所以,开始看吧。”朱利安诺将录影带塞入录影机,眼睛注视着屏幕。
看着朱利安诺已然进入了状态,菲耶也不自然将精力放在了眼前的比赛画面上。
“从这场比赛中,你看出什么了没有。”录像结束时,朱利安诺一面准备重新播放,一面问一旁的菲耶。
“他的削球和抽球区别不是很明显,在判断和反应上需要时间。”
“不错,”朱利安诺略带欣赏地看了菲耶一眼,“你打算怎么办?如果等到赛场上再来适应帕尔斯,恐怕会很辛苦。”
“恩……”菲耶从朱利安诺手中拿过遥控器,将帕尔斯抽球以及削球的画面来回重复、对比,“普通人拍面张开削球,闭合抽球,但是他的动作很隐蔽。”
朱利安诺将遥控器拿回来,调到某一段特写,来回放了三遍给菲耶看,“现在感觉怎么样?”
菲耶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如果是看他的引拍……勉强可以分辨……”
“你觉得在赛场上,‘勉强’这个词语足够吗?”朱利安诺撇过头来。
“判断延误哪怕半秒,都会失球。”
“而且会对你的精神造成压力。”朱利安诺平静地说。
“那么你呢?你是怎么做的?”菲耶回过头来看着他,“怎样能够快速判断?”
“感觉。”朱利安诺只说了这一个词。
“感觉……”菲耶无奈地笑了笑,“朱利安诺,不是每个选手都拥有你天才般的感觉!”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有,但是你有。因为我们是最相似的人。”朱利安诺说完便走向床边,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当你像帕尔斯一样削球和抽球,你自然对其中的差别体会得最深。”
菲耶瞬间明白了朱利安诺的暗示,他没有睡觉,而是继续反反复复地看着录影带,直到深夜。
第二天下午,菲耶在球场上模仿着帕尔斯的抽击以及削球,但总是有点不得要领。他闭上眼睛,在脑海中不断地重复着帕尔斯击球时的动作,每一个细节,然后对自己说:“菲耶,现在你不再是你自己,你要变成帕尔斯,现在你是帕尔斯!”
当他将球抽出,看见对面一个背着网球拍的身影。
“你确定不需要有人陪你练习吗?”朱利安诺一边说一边拉开球拍袋子的拉链。
菲耶笑了笑,也许朱利安诺说的对,他们俩在一起,是集中精力的好方法。至少对于他自己来说确实是这样。
两个人在球场上一来二去练习了起来,直到菲耶以一球酷似抽击的削球骗过了朱利安诺时,对方停了下来,不紧不慢回过身来整理自己的球袋,“怎么了,为什么不继续打?”菲耶有些奇怪地问似乎准备离去的朱利安诺。
“你不是已经掌握了吗?”朱利安诺的脸庞侧过十五度,优雅而不失神秘,然后信步离开,留下呆呆站在球网前的菲耶。
良久,菲耶低下头笑了笑,谢谢你,朱利安诺,明明已经走得那么高那么远,却还一直默默等待着我,这是你独有的温柔的方式啊。
晚餐,菲耶和朱利安诺并没有一起吃。菲耶一边等餐一边顺手拿了一份网球杂志,翻着翻着,里面是介绍一位年轻球员,十六岁的来恩?蒙哥马利,如同黑马般将三位排名前五十的选手斩落下马,温润的五官,一点都看不出球场上的凌厉,笑起来还颇有教堂里受洗天使的味道。
“啊,现在的孩子们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菲耶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说别人是孩子的希德尔先生,在很多人眼中也是孩子吧?”戏谑的声音自菲耶的头顶响起
菲耶循着声音抬起头来,看见一张年轻的笑脸,微笑的弧度恰到好处,明明没有丝毫的张扬,却莫名地吸引人的视线。菲耶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杂志,“啊……来恩?蒙哥马利?”
“看来杂志将我的照片登得相当清晰啊。”来恩伸长脖子看着菲耶手中的杂志。
“啊,是啊……”既然对方相当的亲切,自己又对年纪比自己小的人没有防御力,菲耶也就很自然地同对方交谈起来。
当菲耶得知来恩下一战的对手是朱利安诺的时候,不由得小小地吃惊。
“啊,‘冰刀’的威力我在瑞典公开赛已经见识过了,完全没有办法呢!”来恩一提到朱利安诺便表现出一副“我完了”的样子。
“别这样哦,来恩。和朱利安诺比赛会是很好的学习机会,特别你还这么年轻,不用特别执着于取胜,积累经验反而更重要。当你看着球网对面的朱利安诺,你会发觉你的精神无比集中,这是一种很难得的体会。”菲耶微笑道。
“果然和外面说的一样……即使所有人都因为朱利安诺的高傲而对他有所非议的时候,但是菲耶?希德尔却依旧能做出冷静的判断还有由衷的称赞。”
“可能我比别人稍微知道他的事情多一点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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