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每个月的零用钱被收回了,雾茫茫再也不能丢掉手头唯一的收入来源,收起手机她直接转地铁去了市博。
当年有钱就是任性,选了个冷门到死的专业,好在毕业后雾茫茫的妈妈走关系把她安入了市博,事业单位就是这样,饿不死你,但也绝不可能富得流油,甚至连本城的房贷都供不起。
不过雾茫茫倒是挺喜欢她这个工作的,她看了看手表,正是吃午饭的时间,毫不犹豫地先去了食堂。
“大叔,饭再来一勺啊,你看我都瘦成排骨精了,还这么苛待我啊?”雾茫茫不满地用勺子敲了敲劳改犯同系列不锈钢餐盘。
“你们这些姑娘不是都嚷着减肥吗?”大叔话虽然这么说,但还是给雾茫茫加了一勺饭。
“这么多饭,菜这么点儿,怎么吃啊?”雾茫茫得寸进尺。
大叔扫了雾茫茫一眼,勺子分毫不动,“美女,我这食堂是承包制。”
雾茫茫只能偃旗息鼓,她既不能当面和猪板油都糊到脸上的霸道食堂大叔撕逼,又不能在工作的地方发挥演技,不认命也不行。
雾茫茫端着餐盘一边走一边幻想,现在谁出来对她说一句,“亲爱的,整个食堂我都承包了,红烧肉和鸡腿你随便吃”,她立马就拜倒在他皮鞋下。
大概是未来的幻想太美好,雾茫茫一路都处于走神状态,刚坐下才发现身边正拿着筷子往外挑葱花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老对头——聂晶晶女士。
说实话,聂晶晶实在不够格儿当雾茫茫的老对头,但奈何这位聂女士每次见到雾茫茫就眼红模式全开,雾茫茫神烦她。
其实这位聂女士还没有结婚,听说连男朋友都没有,但雾茫茫觉得光看她的身材,明显就是一副已婚已孕少妇的体态,实在无法昧着良心喊她聂小姐。
“你手上带着卡地亚的钻石手镯,好意思跟人大叔为了一勺土豆烧牛肉争得面红耳赤的?”聂晶晶探过头,似乎在专注地研究雾茫茫手上那只手镯的真假。
明明就没有争吵,哪里来的面红耳赤,她现在脸红完全是因为刚才对mr。dream的幻想好吗?
雾茫茫懒得理会聂晶晶,拿着勺子开始大口舀饭吃。
“啧啧,没人跟你说女孩子吃饭要用数的,男人吃饭才用武的吗?”聂晶晶捏腔拿调地道。她也是个关系户,不过关系没有雾茫茫过硬,所以看见雾茫茫每周四早晨都请假,心里格外不平衡。
雾茫茫咽下嘴里的饭后才道:“那你慢慢数吧,数完就该下班了。”说罢端着只剩菜汤的餐盘就起身了。
聂晶晶冲着雾茫茫的背影“嘁”了一声,回头对旁边的小林道:“真不知道那些男人都喜欢她什么?吃饭简直一点儿形象都没有。”
小林吃了一口菜劝道:“聂姐,赶紧吃吧,吃完饭还能节约点儿时间躺一会儿。”
聂晶晶没有反驳,拿着勺子大口地吃起来,吃饭的确重要,但是和小憩相比还是可以忽略的。
雾茫茫倒是精神焕发,穿上白大褂,将头发在脑后挽了个纂子,拿起刻刀顿时有一种开了医生剧本的感觉,她走到工作台前,那里躺着一堆陶瓷碎片。
雾茫茫在博物馆的主要工作是负责文物修复,她的特长则是在瓷器的修复方向。
雾茫茫偏爱各种古董瓷器,每次捧在手里,都忍不住联想当年这只粉彩碗是捧在谁的手里,而它的主人又发生了什么有趣的故事,然后她脑子里自己就先演了一遍。
所以雾茫茫能静下心来三年不换工作地待在安静得像古墓一样,阴冷得像鬼片现场的文物修复室里,别说她父母了,就是她自己也大跌眼镜。
专注地工作时,手机照旧是关了静音的,等雾茫茫下班时已经是暮色降临的七点,她仰起头揉了揉酸疼的脖子,脱掉鞋子双手在地上一撑,脚就搭在了墙上做了一分钟倒立。
雾茫茫是在地铁上才想起手机是关了静音的,她掏出来一看,未接来电有七、八个,爹娘分别有两个来电,剩下的全是路青青的。
雾茫茫有些为难,路青青这个“闺蜜”可是打了引号的。
在朋友圈里,路青青的确算得上雾茫茫的闺蜜,两个人每天平均互相点赞三次。
但在三次元世界里,雾茫茫一年和路青青见面的次数十根手指都能数得过来。
雾茫茫在三次元世界里其实和谁都不太亲近,毕竟大部分人都接受不了她的表演癖,与其最后别人鄙视和嫌弃,倒不如先就保持距离。
但对于此次的路青青雾茫茫的确有些拒绝不了。
这回雾茫茫惹上限量款先生的事情,就是多亏了路青青在里面牵线搭桥,最终限量款先生才同意和解的。
据说限量款先生是路青青的亲戚。
雾茫茫看了看手表,才七点半,想了片刻还是从沙丁鱼罐头一样的地铁车厢里挤了出去,到对面换乘。
等雾茫茫折腾到会所时,已经八点半。
这间会所拥有滨海大厦的顶上三层,但即使是在滨海大厦上班的人都不知道原来大厦顶上还有三层地儿,电梯上根本就没有按钮显示,而也没有人闲着无事一层一层地数滨海大厦究竟是四十六层,还是四十九层。
海辰会所另有自己的进出口,雾茫茫找了半个小时都没找到入口,最后还是路青青亲自出来接她,带着她七转八绕地走到一个毫不起眼的电梯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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