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杜鹃回答,她睡在最外侧,最大胆,已经闭起眼睛。
“可是我好怕,我睡不著,我怕……怕笔仙来找我……杜鹃,你说笔仙他会不会来啊?”喜儿迳自抖个不停,脑海里浮现一堆可怕的画面,像是一支笔却长著一颗人头,跳著跳著来向她索命。
“你哟,没胆子还爱玩,真是拿你没办法。”杜鹃叹了口气,于心不忍的把喜儿给拥进了怀里,她向来是把喜儿当成自己妹妹在疼的。“这样你总可以安心的睡了吧?”
喜儿得到庇护,不再发抖。“这样好多了。”杜鹃虽然只长她两岁,可是身材健美,整整比她高了颗头,连胸前的发育都此她像样多了,软绵绵的,枕起来很舒服。
虽然有了杜鹃的保护和婵娟的守护,喜儿这晚还是作了整夜的恶梦,梦里当然还是那个她根本没概念会以什么形貌出现的笔仙。
七夕是个很美的节日,人们不厌其烦地传颂著牛郎织女的动人故事,简翼不觉这个日子有何特别之处,他如常地和雷大信商讨长途贩运货物的路径。
距离他落马昏迷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他醒来之后,意识非常清楚,也认得首先映入眼帘那三张哭得浙沥哗啦的相同面孔是何人,然后,他发觉自己有些记忆不太清楚,在后来的几天里,掉了的记忆慢慢回来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同,虽然有时候脑袋会重重的,像被什么重物敲过,不过通常只要他甩甩头,那股厚重的感觉就会消失。
一切如常,他的思路一样清明,而他那三个双胞胎姐姐也一样的……吵。
“翼弟,你如果再不想想法子,我们就真的要嫁不出去了。”简貂蝉实在有被七夕给刺激到,跟她同龄的女子,老早就是数个孩子的娘了,只有她,至今还小姑独处,连个提亲的人都没有,令好强的她面上无光。
简翼真希望自己面对的是一场梦。
当他昏迷醒来后,三胞胎早将自己发的誓给忘光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们依旧挥霍无度,也依旧有事没事就爱找他发牢骚。
好累……
他支手撑头,感觉到徐徐暖风吹来,送人舒爽,眼皮有点重,好像快要睁不开了。
简貂蝉抱怨好长一段时间之后,一回神,看到端坐在案前的弟弟竟已呈现睡眠状态,她的不满马上爆发。
“什么跟什么?翼弟居然这么不将我们三个姐姐放在眼里,我们在诉苦,他却睡著了?这还有伦理吗?”
“而且,我们有那么微不足道吗?”简西施问著两个姐姐,也问著自己。
“走吧,让翼弟好好睡,雷掌柜说他为了引进蒙古物资费了好大一番心血,现下想必是累坏了。”简昭君毕竟是大姐,比较懂得体恤人。
“是吗?”简貂蝉很怀疑。“哪那么巧?每次跟别人谈生意时就精神奕奕,面对我们就开始昏昏欲睡,我们长得有那么催眠吗?”
“别再说了,走吧……”简昭君硬是将两个妹妹拖离书斋,走前她看了眼熟睡中的手足,发现他俊挺的嘴角微扬,居然在笑哩。
虽然曾经坠马,而且险些丢了性命,但简翼并不因此畏惧马儿,反而为了克眼心理障碍,在这个夏意盛浓的午后,又策马入林了。
林荫在他头顶,金色阳光从浓绿树叶筛落而下,映得他一身金澄,他及腰的黑发没有束起来,任由风吹飞扬,他恣意的驾驭著黑色骏马,用雷电般的速度朝林里疾奔。
这片不见尽头的树林他从未来过,马蹄飞踏过泥地上的枯叶,他感到通体舒畅,像在云端里飞一样,身体轻飘飘的,一点也不像坐在马背上,倒像腾云驾雾一般,眼前的景物如梦似幻,只差一步,他就可以跃上天际了。
“舒服!真是舒服!”他惊讶自己会说出这样狂放的话语来,不过说出口之后,又有无比的轻松,似乎不再被世俗的枷锁给囚禁住,可以写意潇洒,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驾!”
一夹马肚,骏马便以惊人的速度飞驰出去,那速度超乎他的想像,也超过他体能所能负荷的极限,他感到亢奋,感到心脏快要跳出喉咙,感到……
他无法再感觉,也无法再跃马扬鞭,他失声喊叫,骏马冲出树林后便是触目惊心的山谷,他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连人带马地坠落山谷。
“少主——”他听见归燕在喊他。
“少主——”同样激动,这是如箭的声音,他们都是他忠心耿耿的家仆,身怀绝技,却也跟上次一样,难保他的性命。
山势险骏,浓雾弥漫,他掉入万丈深谷,身子直线下坠,他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了,他甚至睁大眼睛在享受坠落的快感,但是身子碰地的那一瞬间,他还是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感到剧烈的痛意,但是他知道自己躺在一张非常柔软的床榻上,弥漫在他四周的空气有著淡淡的幽香,那香味神奇地安定了他浮躁的神经,他安静的躺著,直到有人走进纱帐。
“你醒啦。”一名秀雅的少女惊喜的盯著他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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