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
“我想要知道什么,那可简单多了。”瑞德尔·玛笑了笑,掰一瓣橘子——给自己吃,“嗯,甜度刚刚好,不愧是我挑的。”
“不过,你们胆子可真大啊——别担心,这些事,其他人都不知道。”她把一片橘子塞到谭旎嘴里,自顾自说。
“其实我来,是跟你告别的。”
谭旎疑惑地眨眨眼,不知道这是何意,说起来,她还有点不舍。
“为了,自由吗?”
瑞德尔·玛的手上动作顿了顿,她玩笑的表情在那一瞬收了起来。
“无意冒犯……看来是了。”
“你觉得,什么是自由呢,谭旎?”这是瑞德尔·玛第一次叫她本名而不带修饰。
“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觉,你没有表面上这么自在,你好像一直在寻找放松的方式,但永远逃不出这座城市。”
“你和我说这些,就不怕我泄密吗?”
“……可我好像,连害怕的勇气都没有了。”
瑞德尔·玛沉默地看着这个情绪低落的孩子,她把橘子一片片放到碗里,洗手,然后拥抱。
“我也是。”
她轻轻在谭旎耳畔吐息,紧紧拥抱她,像拥抱另一个自己。
“但我选择逃跑,你还没有放弃,这是你最独一无二的坚持。”
瑞德尔·玛走了,只留下这篮水果和甜蜜的橘子。谭旎一点点吃着,她不知道是何处来的感觉,即便知道了想要的东西,眼前也是灰蒙蒙的,比最初还要茫然。
三日后,一批言论在互联网悄然出现,以无法控制的速度疯狂传播。他们说,当年人体实验的真凶多年来一直被政方包庇,政方不会放弃那人提供的飞速提升的且便于掌控群众的科技,准许ta秘密研究。
借以这些技术,推进了政方残酷的计划,他们比表面上更不在意人们的死活。
谭旎私以为,这出自巡勒尔的手笔。
出院后,瑞普勒抱着一束向日葵在门口静静地等她。几日不见,她却感觉过了很久很久,她疲惫地接受那束鲜花,与他走在过于闷热的街道。
瑞普勒问过她的伤情,她只模糊地搪塞过去,几轮交谈之后,他能够明显觉察到谭旎的低落,也就不再说话了。
路上的风景晃眼便过,谭旎盯着手里艳丽的太阳花出神,什么也没想,也不知道想什么。一阵巨大的吵闹声打断了她发呆的状态,她寻着声音望去,见一大群人面色愤怒地在几个举着“人权”牌子的人身后走,大声叫嚷。
“……那是什么?”
他们中大多是成年人,穿着衬衫或制服,还有些穿着不太体面的人,那些疲劳,瘦弱,不健康的身体,那些麻木,冷漠,不作为的人们,好像在黑白的城市中拥有了色彩。
谭旎在里面仿佛看见了曾经在KomoCimves擦肩而过的身影,她不自主开了口。
“哦,某些人搞的脏事被发现了呗。”说到这,他开心地笑了起来,谭旎却一下子扑倒了他。
游行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被射杀,路人尖叫地躲进周边的店铺中,有的还没有进去,便一同葬身于混乱的猎杀。不过30秒,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人们的尸体,定格下他们生前的怒目,那目光现在狠狠瞪着天空,比献血更悲烈。
一时间,不绝的枪声归于寂静,谭旎和瑞普勒从藏身处悄悄走了出来。
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处理尸体的机器,双眼空洞而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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