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倒是不小,独自挂在半空。
是个好天气。
张美慧自那天带她去看过医生后,没再回过家。
林岁岁也不在意,洗漱完,烤了面包,再倒一杯苹果汁,应付当做早餐。
将碗碟放到水槽里,她仔仔细细地洗了几遍手。
然后,去客厅角落,将那个积了灰的巨大琴包打开。
灰尘漫天飞舞。
随着光线,忽隐忽现。
林岁岁眼睛有点泛红,咬着唇,擦拭琴身、琴马、拉弦板、尾枕和指板,按照记忆,一一调试完毕,又重新装了弦轴。
阳光洒进房间,低音提琴像是一把尘封已久的剑,静待着再次奔赴战场。
林岁岁凝视它良久。
再也忍不住,趴在地毯上,抽抽噎噎、直至嚎啕大哭。
她已经听不见了。
助听器再先进、那也不是她真正的耳朵。
作为一个提琴手,听不清琴音,如何才能感知到琴与身体的共鸣呢?
就算勉为其难地继续学习,也永远只能止步于此。
她不是天才,没办法克服这种条件、取得什么非凡成就,只能当做玩乐工具,聊以调剂生活。
这个梦。
这辈子都没法完成。
求而不得最伤人。
……
在家练了两天,林岁岁找到了一点点从前手感。
只是,手指和手臂都还没有重新习惯,加上她练得着急,强度过大,周一一起床,整个手臂、牵着背部,皆是酸痛不已。
早自习尚未开始。
她悷悷地趴在桌上,动弹不能。
姜婷难得到得也挺早,坐下后,先鬼鬼祟祟地将什么书塞进桌肚,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扭过头,和林岁岁打招呼。
“早啊宝贝儿。”
林岁岁捏了捏脖子,轻轻应和:“早上好。”
姜婷:“怎么了啊?落枕了?”
“没有……唔,抽筋了。”
她垂下眼,不想被追问,便小声撒了个谎。
好在,姜婷也没有怀疑,倒是兴致勃勃地同她讲起悄悄话,“我这两天看了本小说……”
“什么小说?”
“就是言情那种,你懂吧。”
姜婷指了指桌肚,“我家里人不让我看这种杂书,还差个结尾,只好带到学校来看了。”
林岁岁笑起来,随口问道:“是因为你哥哥不让看吗?”
瞬间,姜婷脸色微变。
正欲解释,忽听到教室外面传来起哄声、还有男生在吹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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