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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第2页)

——村里的闲言碎语总是显得那样的阴暗,陈晓飞听过之后心里更加沉重,少天灵未回家,陈兵结婚后家事太繁忙,陈晓友只顾去陪李清,王军又远在他乡。他在家里找不到说话倾诉的人,他于无聊中每天晚饭后都要出去散一散步,吹晚风,看残阳。晚风吹遍了全身也提不起精神,西边的残阳据力挣扎,几番跳动终于隐身山下了,留下金黄的余辉将天中白云镶上一道金边,把四周裸露的山脊染出淡黄的颜色,为小村裹上了一件外衣,好比出殡时的孝衣映射出残专断瓦的没落。

时值三秋,遥遥望见四周光凸凸的山,更显了景致的荒凉,陈晓飞孤独一人落寞在深秋的黄昏里,感慨万千。回想少年时的黄缪村寨,心里更是波涛澎湃——如今,绿树成阴的丛林被开荒毁了,活拨可爱的伙伴结婚生子了,天真烂漫的童年如烟逝了。不变的,是小村的思想,遗风和流俗。在无聊中,陈晓飞想了许多事情,觉得自己对人生太盲目,稍不留神间,很多的东西都去远了。成为过去的时候再回头去看,童年消逝太快,青春消逝太快,好比带着一种神秘的期待去观看雨后彩虹,几个眨眼间,彩虹都变淡变暗;几个眨眼间,彩虹消失得无影无踪。陈晓飞想得越多越烦躁,在犯愁的时候竟起了词性,作词一首,名《沁圆春&;#8226;故乡》:

崔巍群山,萋萋不现,故乡相安?忆往昔身外,绿荫连天;春使来临,百花争艳。天高云浮,林深鸟穿,万物欲破天外天。

但今朝,看浑浊天地,旧容难现。曾与伙伴游玩,逢年少却志向更遥远。敬古今好汉,身心激荡,誓与同登,天外仙銮。批驳遗风,愤愤咒前,灵魂单受流俗剑。长叹息,至今朝往后,大宙何变?

陈晓飞得了此词,愁上更愁,整天连话也不说,张明英以为他生病了,急得问了他好几遍。第二日晚上,陈玲和李云惠来了,先缠住陈晓飞问了一回他的学习情况,然后三个女人就拉起家常类,谈的还是童韦凤的事。鲁迅说国人有很深的劣根性,村夫村妇也有这样的劣根性,这种劣根性表现在行动上的不思反抗,却总是在背后议论别人的是非,好事坏事经他们的口里出来,一律变成坏事了。这样的言论自由,往往便引发了双方的矛盾。

童韦凤与老黄的交易成功后,喜讯传入黄缪村寨便立即沸腾了。村人们开始议论起来,说村长有村长的办法,说她老,官也老,两个老的在一起还是一对鸳鸯;说那天在大院坝里她的屁股扭得真圆,总要勾那官的魂……没过多久人们的议论更加难听了,因为童韦凤在所拨得的款子里面暗吞了一笔,不知是哪道环节出问题,消息不胫而走,所以别人的愤恨,议论更恶毒些。大大家背地里敢怒,见面不敢言,单陈玲又起豪爽性情,逢人便露两颗大虎牙谈论童韦凤吃钱的事,谈得性起,忽视掉江正立等是童韦凤布下的眼线,话便传入童韦凤的耳朵里了。这可了得,童韦凤大怒,但她担心民愤,也怕这事更广的传扬开去。她摸爬滚打做了这么多年村长,已具备了面对问题临危不惧的冷静,关键时候能够镇静下来想法子,想到最后决定上门问罪,这叫杀鸡敬猴,杀一儆百。

终于有一天,她带上权利这把刀子上陈玲家来,只见四个肮脏的女孩子,一问知道陈玲在张明英家。童韦凤怒起,觉得张明英是陈玲说坏话的同谋,从此对张明英又增一层恨意。她叫小珊子去把陈玲叫回来后,两人一见面便各施本领,全身心投入吵架中,外界对他们无半点干扰。

只见那院东站着叫骂的陈玲,高挽袖子,裤腿;院西站着也叫骂的童韦凤,双手叉腰。旁边十来个围观的人,或默看,或嬉笑,或劝说。陈玲的四个女儿站在大门旁放声大哭,小珊子突然跑过去抱住刚走过来的陈晓飞,哭道:“飞哥哥,我妈吵架。”陈晓飞忙逗哄:“不哭不哭,没事的。外婆和爸爸呢?”小珊子道:“外婆去姨妈家了,爸爸在屋里。”

陈晓飞往院里细看时,是童韦凤将头发往后一甩,叉腰的手抬起一只指着陈玲,骂:“你这烂货,没事乱嚼舌跟。”骂完了,双手恢复叉腰造型。陈玲不甘示弱,鼓着肚子,光着手臂也指住童韦凤,使出宴子的绝活,贬低自己而骂:“你不烂,我烂还不行么?我烂得到镇上去找野老公野汉子。”童韦凤道:“姓陈的, 你口中这样恶毒,定要断子绝孙。难怪你爹你妈会生不出儿子,你自己招了汉子回来还生不出,老天有眼啊,惩罚你这张烂嘴。”陈玲心口不一道:“生不出儿子怎样?老子姑娘儿子一样带,总是要比你好的,瞧你那德行,早晚要把你姑娘教了去找野的……”童韦凤的出嫁了的女儿的名声本不是很好,大怒了道:“烂牛日的陈玲,日你妈的今晚你要不给老子把话说清楚,你陈家休想过得安稳。”陈玲冷笑道:“日我妈,你这骚货还不够格,你还少根杆,你只有让万人日的分。”童韦凤道:“烂货!”陈玲道:“骚母狗!”童韦凤说你妈的你造谣,陈玲说“手不摸红红不染手”。

两个女人的吵架无人劝解得住,彼此都把骂人的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把对方的祖宗操了一遍又一遍,一时间竟是脏话的天下,昏天黑地中飘着肮脏的云,四面吹过肮脏的风,地下散发着泥土的肮脏的味……农村女人的粗俗,无知和愚昧都在脏话中体现得淋漓尽致了,她们不觉也就吵到高潮了。一分钟,十分钟,三十分钟,两个女人直骂得天翻地覆,口干舌燥,脸颊牙跟发酸,却不住口。唾液一口一口的啐下,残存在牙缝里的沫子四散飘飞,在风中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那未飘飞出去而再残存于嘴角的沫子会聚起来,嘴唇上便是一片的白,形成更为壮观绝妙的风景线了。

“好了,好了。”有人发话。

陈晓飞对童韦凤是仇恨的,渴望天雷劈之;对陈玲是心含同情的,想舍身助阵。不过武林高手争战不容旁人插手,他不知道“武林高口”争骂是否容许旁人插口,所以只呆呆站着佩服她们的口舌。

“别吵了罢。”依然有人说,像戏台下的看客对剧情太过于不屑而发出的喟叹。

“一个村子的,别吵了罢。”

人们悄悄的走了几个,又悄悄的来了几个,去的是看客,来的也是看客,都瞪着眼欣赏台上女人们指天跺地的姿形,竖起耳朵倾听台上不堪入耳的言辞。

两个女人的怒火燃烧到骂不能解决的地步,同时向前行进了,都站在院子中央了,面对着面,胸对着胸,脚对着脚,进而四只手如四条蛇般缠绕在一起,很像临别人的拥抱,然而他们不分别,便不是拥抱,却可以称之为彼此较劲起来。好比阿Q和小D的“龙虎斗”,陈玲前进三步,童韦凤后退三步都喘息着;陈玲后退三步,童韦凤前进三步。也都喘息着,都叫骂着,以至于使这场龙虎斗似乎难分胜负,然而童韦凤寻得一个机会了,右手扯住了陈玲的头发,陈玲空下左手也要去扯童韦凤的头发,但童韦凤的头发稍短些,不便利扯,陈玲在无形中占了下风,只恨自己不是头皮发光的尼姑。由此也可以推断一下尼姑和尚剃光头的原因,大约也与打架有些关系。

看客们开始尖叫了,继而觉出了事态的严重,有拉架的意思了。因男女授受不亲的缘故,男人们是不便动手动脚的,只好嘴里劝解着。几个女人上前,自然地分为两队,一队抱住陈玲的腰,一队抱住童韦凤的腰,各往后拖,使劲着。终于使得两个女人拉开了一些距离,扯住头发的手却没有松开,后来因为童韦凤的头发稍短些,所以陈玲扯不到对手的头发了,对手却还能扯住自己的头发,心中大怒,用力往前一撑,后面抱腰的女人们未防有这突发的变故,都怔了一下,两具分开的躯体就又缠绕在一起了。彼此撕扯着头发。

拉架的女人们只得重新工作,渐渐取得了刚才的成绩,陈玲仍然吃亏起来,自己已松了指节,头发还掌握在别人手中,怒又起,她估计重演,不过抱腰的女人们有了准备,未能如了她的心愿,她的手便灵活地由抓变掌顺势扇出,“啪——”一声脆响,童韦凤脸上着实挨了一记,全身一怔,扯头发的手也松开,众拉架的女人趋势用力,两个女人这才分开了。大家忙把他们拖到院子的东西边去。

劝阻声杂和着叫骂声,仍溢落空中。

人们感觉脸上湿漉漉地,这样的天气里不至于会出这么大的汗。原来是天上下小雨了,劝架或者围观的人陆续地走散。陈晓飞也很感到无聊,把小珊子哄进屋后也走了。院子里就只剩两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好比墓中僵尸,验证着没落。

童韦凤骂:“烂货,若不是天下雨,老子今天晚上一定打烂你的嘴。”

陈玲因为刚才打得一耳光,心中自豪,得意,她骂:“别以为你有权,别以为你有野的在镇上做官,你就可以在黄缪村寨抖威风。告诉你,别人怕你老子不怕你。”

童韦凤把“权”误解为“钱”,说:“老子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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