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衣柜挪开,从门背后拿了一把撬杠撬开石板,一个一尺左右的长方形铁皮盒子露出来。
里面有录音笔、相片、微型监控器,分别装进一个二十公分高的青花瓷花瓶、一个中空两面封闭的七寸相框、一个公主骑士八音盒的底座。
再从床底取出用垃圾袋装好的超大码女士黑色短靴,在床垫里拿出一套女装,沙发靠背侧面掏出一顶波浪卷假发,取下洗手间的镜子放在书桌前固定,坐着开始化妆。
半个小时后,镜子里出现了一个跟顾唯一的脸等比放大一倍的烈焰红唇性感美女。
从车库最里边取出一辆自从买了就没用过的女式摩托,带上印有顾唯一指纹的指套背上旅行包离开住处,避开出行的监控行驶到叫做星语心愿的高档小区,指纹解锁进了门才摘下头盔。
戴上橡胶手套穿好鞋套,将青花瓷瓶放在进门的玄关处,插了一束早就备好的蓝色满天星。
他和顾唯一的七寸大合照摆在客厅茶几上,最后那个八音盒放在主卧的床头柜。
想了想,觉得还不够保险,取了照片又重新用微型相机通通拍了一遍才装回原样放在茶几,又打扫了所有痕迹最后关门远去。
绕路回到出租屋,仔细清洗了一遍车,用吹风机快速将车身风干,又把车库用蜂窝炉烧干,炉灰撒在后山上用积攒了很久的大粪埋上。
拿出假身份证,用女装去了熟悉的旅人客栈8036开了一间房。
戴着手套把微型相机用黑色小袋子包裹两层,再用白色袋子套在出租屋做好的白色圆环里,然后放在阳台的灯罩顶部扣住,和灯罩宛如一体,贴上自己制作的手绘动漫贴纸,在灯罩上撒了一层均匀的薄灰做旧。
清理了所有痕迹退房,只在门把手上留下一点残缺的掌印。
回家烧了女装和假发,处理好灰烬,把那些移动过东西的地方再做旧,外面刚好下起雨。
他心底感慨颇深:“多亏老天有眼,能让我把重要东西有机会保存好。”
已经凌晨两点,给夏安打了几遍电话都是无人应答,而吴昊是关机,他只好给夏安和吴昊发了信息——天线已齐,八一修理,八一不在,自主维修。青花。
马上就要天亮了,他不能再等夏安给自己回电话,打了一个电话给远方的人。
熟悉又陌生的浑厚嗓音传来,眼睛瞬间湿润:“爸,对不起……我为国尽忠,不能为您尽孝了。我的小金花,你替我送她出嫁……还有就是,今天新月和顾弦结婚,记得替我去参加婚礼!”
电话那端走了很远的路,沉默了足足三分钟才冷静地问他:“暴露就没机会打这个电话,什么情况?”
阮新平含泪带笑:“跟别人争毒品运输控制权和称重权,他不服气。”
阮爱民深呼吸竭力抑制住情绪:“证据保存好了吗?”
阮新平听出对方呼吸在变化,星眸中的泪水越蓄越多:“都好了。”
阮爱民攥紧了手机,生怕自己失手掉落到河里,连最后的话都听不到:“跟你上级联系了没有?”
阮新平听到手机和粗糙的皮肤摩擦的声音,眼眶终于承受不住泪水的重量,忽然不由自主地滑落,嗓子带了湿润的喑哑:“没打通,我发了短信。”
阮爱民沉默良久,似乎平静了很多:“新平,今天你就二十八岁了,生日快乐!”
阮新平默默流泪:“谢谢爸。”
阮爱民一时无言,再开口已老泪横流:“新平臭小子,做你该做的事,别怕我伤心,你老子坚强着呢!”
阮新平再次泪中带笑,勉强呼出一口气才能稳住声调:“我当然知道,我爸是我妈一生的骄傲,肯定会很坚强!”
阮爱民嗤笑:“废话,挂了吧。”
他强势地按掉挂断键,手握成拳头蹲在河边,牙齿用力咬着关节,泪水跌落河面,风雨之中看不清自己狼狈的倒影。
这天他来秋城警局后勤两年,因为多年习惯晨跑所以起得很早,今天也不例外,没想到会收到……
对啊,他还要去参加新月的婚礼,十个小时只能赶到p市,臭小子一直跟自己都很疼爱新月,儿子来不了,他就两个人的份都去。
于是,傍晚顾弦和阮新月两个人简单的婚礼却人满为患。
阮爱民憔悴的坐在台下,弟弟阮爱军和顾向荣、荣誉夫妇坐在高堂的位置,看着两个年轻人拜天地又拜高堂,最后夫妻对拜,笑着笑着就落了泪。
阮爱军嫁女儿更是眼泪汪汪:“顾小子好好对我闺女,不然让你伯父打断你的狗腿!”
顾弦飞剑眉一弯杏眼半眯,一身红衣长衫,牵着红色旗袍的阮新月,眉眼间喜悦在飞扬:“阮伯伯,爸,请放心,我一定好好待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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