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吃粥吗?”
“嗯,我要吃南瓜粥,多放点南瓜、、、、、、”
说完他又闭上了眼睛,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
我掀开被子,将他的裤管往上卷,找到膝盖一方三寸的足三穴,顺时针方向揉捻了两分钟左右,他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许多。
他的小腿很白,就像他的脸一样,机会看不到毛孔,这不是一个好现象,至少说明他的身体状况很不好。
我将温开水送到他嘴边,他迷迷糊糊的以为在做梦,喝了一些就又闭上眼睛。我听他呼吸平稳,眉头舒展,知道他是真的睡着了。
寂静的房间,简单的白色,周崇光在床上沉沉地睡着。
我一边熬粥一边留意着他的状况,一有什么不对我就会立刻拨打急救电话。庆幸的是,他的状况还算稳定,没有产生类似发烧等不良的现象。
整整一晚上我都在卧室与厨房间徘徊,细碎的声音孤独地回响着。
我将粥剩出一小碗放在了保温箱里,以确保他在醒来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吃到热腾腾的食物。墙上的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而床上的人没有丝毫动静。
我将沙发拉到床前,靠在上面愣愣地看着那张睡颜。
我是谁?
床上的人又是谁?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的脑海里盘旋着众多的问号,觉着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好像在做梦。
周崇光不再只是冰冷屏幕里的映像,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会说话,会笑,会皱眉,会痛,还会睡觉。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毛茸茸的毯子。对面的床上空空如也,我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周崇光?”
“我在这里。”
他的声音从洗手间传来。
我呼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
走进厨房,粥还在保温箱里,几个小时前我亲手将它放到里面,现在我又亲手将它倒掉。打开冰箱,拿出昨晚预备好的食材,又开始动手熬粥。
“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已经睡了吗?”
来人顶着一头乱发,眼睛下有明显的淤青,他走到了我跟前,视线落在我的睡衣上,很不雅地打了一个呵欠。
“现在还痛吗?”我指了指他的胃。
“不痛了。”他笑得云淡风轻。
我伸手抚了一下他的脸,温度已经恢复了正常,不再是死人一样的冰冷。他似乎有些意外,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没有,我只是躺在床上发呆,没有做什么事。到是你,为什么好好吃饭?”我用一种责备的语气说。
“你好像大妈,更年期提前了?”他说着便轻笑了起来。
我板着脸,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渐渐的,他收敛起笑意,随着他笑容的消失,我听到了全世界花朵枯萎的声音,一种落寞随即溢出了他的眼睛。
他说,“习惯了,一个人的时候,我总是会遗忘时间,这个房间就像一个真空包装袋,哪怕是在这里呆上一万年也不会腐朽。”
夕阳西下,洒在水面上的落日余晖,荡漾出点点星光,但很快就被黑暗淹没。
我看着那双眼睛,感觉掉进了一个深深的黑洞。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他凝视着我,似乎要从我眼里找出一点什么。
我无声地微笑起来。
午夜从梦中惊醒来时的惆怅,空寂的房间,隔着玻璃,那些陌生的灯火,遥远的像是来自银河彼岸。
相遇、相识、离别、遗忘,除了自己的记忆,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我曾在那些世界停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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