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心念一动,“那不是整天都吵死了。不过,隔壁……清商、清泉他们两家你们也能……那人家夫妻睡在一起,你们也能……”
行舒甜甜一笑,往她碗里加了一根青菜,“望舒知道充耳不闻么?仙家修行这可是个必经的境界。”
三天之后,雨后凉爽的午后,三娘独自上门来专与望舒闲聊。
女人都有一颗八卦魂。碍于夫君孩子恐惧九暄,三娘好几天都没能“熊熊燃烧”一下,郁结在心的滋味可实在难耐。
话说上午三娘的绣品店里来了位男金主:坐着马车前来,随从前呼后拥,脚踩绸缎,还特地罩着面纱进店,搞得噱头十足。这事望舒早上可没错过围观。
这位袅袅婷婷的公子其实是黄油员外的独子。
听到这个消息,望舒下巴差点没脱臼,于是想都没想的扔出一句,“确是员外亲生的?”
三娘严肃道,“员外年轻时相貌也算得上清秀。”
她只得勉强相信,又问,“你家绣品颇贵,员外一向克扣小气,如何忽然就肯允儿子到你店上大肆采买挥霍?莫非有喜事将近?”
三娘拉了她的一把,“稀奇的就是这个。你知道平阳公主刚死了两个面首,这两个俊美少年可是平昭公主亲自转送给自家亲姐姐的。”
“于是公主府上缺了‘服侍’的人手,啊,”望舒恍然大悟,“我曾听员外真心打算将自家孩子送进宫里……我以为他说得是他姑娘,”忆起那位公子娇柔身段,眉眼如画,她脊背上冒了点冷汗,“谁想人家早就培养儿子专心此道。话说,前一阵子,平阳公主的驸马不是没了?”
——这位驸马可是先前造孽,又为自己妹妹、妹夫所杀。
可怜他身死,平阳公主半滴泪都没落,命人将驸马尸身钉进棺材,请几个和尚念一念经,丧事未全完,就已潇洒转身,去焕发第二春。
其实,按血缘,望舒本该唤平阳、平昭公主一声“姨妈”。可这姑娘自小远离京城,在爹娘宽容慈爱下自由自在的长大,性情坦率,毫不做作,也压根没有身为皇室贵胄的自觉,语气言辞全如同陌生人。
“那位小公子打扮起来还是不错的,虽说和我相公差得还远。”三娘又道,面上漾着满足。
“确实。那位小公子的相貌与原本的那二位比起来,差距颇远。”低沉嗓音不经意的飘来。
望舒三娘同时循声而去,却见白龙安坐于院中藤椅上,端着杯清茶,舒展双腿,晒着太阳,十分惬意。
望舒皱眉,三娘好奇。
九暄慢悠悠的啜了口茶,扭过头对着二位女子嫣然一笑,随后……打了个饱嗝。
“不过是一只狐狸,一条狼。他们生前曾经很想尝尝龙肉的口味。”
望舒又囧了。
能化作人形的妖,参照下曾经容月的身形,她只得感慨白龙的饭量也不是一般的惊悚。
送走三娘后,望舒该去买菜,大概是吃饱心情太过舒畅,白龙竟然主动要跟去专业提包。
行舒和羲和还埋在两个人的份内公文“山”里,一时也腾不出空。
泰平忽然飘过来,听说又要出门,忽闪着自己扇子一样浓密纤长的睫毛,“我也想去。可两条腿还不大会迈步,不如我继续变作小狗?”
望舒心说,可是你自愿的。
一男一女一只狗并排行走在大街上。
路上男人目光大多停留在望舒身上,女子则扯着绢子向九暄乱放秋波——公主的面首不仅勤于更换,如有特别中意之选,甚至可以在自家亲姐妹之间转手,如此表率之下,民众直勾勾火辣辣的看看帅哥美女,实在自然不过。
最后望舒两手空空,九暄一手一条鱼一块肉,另一手拎着几样菜蔬,身后泰平嘴里叼上几根大葱,三人一同大摇大摆的往回走。
在家门口,冷不丁从角落里蹿出一位美女,直接往九暄怀里一扎,泪眼汪汪的一个劲儿冲着白龙输送高压电。
这回连望舒都察觉到逼人的妖气,她用袖子焉住口鼻,“九暄,这回是什么妖?”
泰平走到望舒脚边,将大葱小心放在地上,摇着尾巴开口,卷着股微微的葱味儿,“好重的戾气。她手下应欠了不少人命。”
就在她热切期待着亲眼看见白龙一口吞妖之时,九暄身周惊现凛凛白光,卡擦一声,美女瞬时被冻成一座冰雕。
淡定的白龙君依旧拎着食材,一阵清风撩起他的衣襟,簌簌的掉落若干耀目的晶粒,“望舒,你要知道连仁厚的泰平都如此评价,这位姑娘就绝不冤枉。”
望舒眉头拧成个疙瘩,看看脚边冻至渣的散碎蜘蛛网,“我知道。只是确认下你真是吃饱了。”
白龙不以为意,微笑道,“可惜她是蜘蛛精。我对食物,也还是有品位,有追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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