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开回了基地,城墙上的狙击手看着他们进门,暗笑陆队还挺闷骚的,平时各方面都十分低调,竟然给车子弄了个骚粉色的霓虹尾灯,这是生怕怪物看不见是咋的。
崔江树出来迎接,听说战果后悲喜交加,命人将带回来的同伴遗体送到医疗所去清理缝合。可怜那些连尸体都没有的人,只能竖个石碑空墓供他们缅怀。
众人精疲力竭,大部分都挂了彩,把俘虏关起来后,纷纷去找医生护士。夏醇跳下车之后直接回到住处,一进门便嚷道:“宝贝儿,爸爸回来了,想我没有!”
话音未落,一个小小的人影扑进他的怀里,牢牢搂住他的脖子。夏醇每一寸皮肤都针扎似的疼痛,但还是咬牙忍了几秒才把小鬼放下:“一个人在家有没有乖乖吃饭睡觉?”
小鬼看着他身上的血:“你受伤了?”
夏醇在身上拍了拍:“都不是我的血。我这么机智,怎么可能受伤。”
他笑着脱掉上衣走进浴室打开花洒放水,待水温合适后便脱光洗澡。这一次他把里面的小灯关了,免得又上演“皮影戏”。
正洗得痛快,浴帘另一边响起阎浮的声音:“抱歉,我没有找到童维。”
夏醇把头从浴帘边缘探出去,见阎浮靠在墙上悠然地抽着烟,便笑了笑说:“以后别跟我说抱歉之类的话,没必要。”
夏醇又缩了回去继续洗,阎浮看着白花花的浴帘:“你那天看到的人,真的是童维吗?”
“当时我是很确定的,”夏醇搓着胸口的血迹出神,“可是之后再想想,又不那么确定了。看来爸爸老了,眼睛都花了。”
阎浮用烟杆微微挑起浴帘:“爸爸年纪有这么大?那洗澡也一定需要有人帮忙,老人家脚滑跌倒受伤就不好了。”
夏醇脸上一热,一手捂住不知为何兴高采烈的小兄弟,一手迅速把浴帘放下:“爸爸腿脚还是很利索的。”
洗完澡后他换了身干净衣服,跳到床上抱紧被子把自己封印起来,开玩笑说:“今天爸爸表现出色,明天咱们能吃上红烧肉了。诶,末世养儿不容易啊,每一口肉都是身上的肉换来的……”
阎浮打趣道:“那今晚还有睡前故事听吗?”
夏醇眯起眼睛乐悠悠道:“有个卖火柴小女孩大战丧尸王的故事。”
一番胡扯之后,夏醇忽然想起一件事,起身道:“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做点什么吃呢?”
阎浮将他重又按回床上:“我不需要吃饭的。”
夏醇表情碎裂:“???你是在逗我吗,平时一到开饭时间就跑出来那个不是你?”
阎浮眼睛弯了起来:“那时你不是跟我约定,只有吃饭时间才允许我出现?我想见到你,呆在你身边,便只能遵守约定,借口吃饭跑出来。”
夏醇:“………………”被套路了。
转念一想,自己真是智熄,阎浮被封印了那么久不也什么都没吃吗,显然是不需要进食的。
夏醇斜眼看着阎浮,愤愤不平:“你真是个心机博爱,竟然算计爸爸。老实交代,还有什么没跟我说实话的。”
阎浮撑着头的手将头发撩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笑得很是开心:“除了这件事再没有其他了。”
“真的?”夏醇不想被他的笑容迷住,强迫自己把头转到一边,绞尽脑汁终于想起一件事,“你身上挂着的那串念珠,小鬼可是相当紧张,就因为我碰了一下,还被打了一巴掌。念珠哪来的,为什么那么重要?”
半晌没有动静,他转回头见阎浮脸上的笑容变得很淡,眼神也迷离起来,像是在看着他,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看来这串念珠是不可提及不可触碰的东西,夏醇皱了皱眉,扯着嘴角露出笑容:“逗你的,不需要告诉我……”
“一位故人送的,”阎浮忽然开口,眼中的雾色散开,“我曾借它睹物思人,不过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说着还将念珠解下送到夏醇面前。夏醇接过念珠揉了揉,手感细腻得不要不要的,绝对是个好东西。除了卖相好,这念珠还有一股令人心神荡漾的味道,且触手留香,经久不散。
阎浮道:“你若喜欢便收着吧。”
夏醇不敢要:“既然是别人送给你的,就该好好收藏,怎么能给我呢?”
阎浮笑了笑:“你替我收着,和带在我身上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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