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理撇了撇嘴,放开了云无恙:“我爹年岁大了,他不让我出来医人,我不还是出来了。”
云无恙摇摇头笑叹道:“你啊。”
“九皇妃,”这时,一个在外面放风的侍卫进了这拐角:“我们该回去了,殿下还在等您。”
听到柳消闲的名字,江佑理的眸子有一瞬间的黯淡,却又释然般的道:“云姐姐快回去吧。”
“那你也记得保暖,多吃点肉哈,瘦的都成纸片了。”
江佑理一直送到云无恙上马车,云无恙一回府,便等到了柳消闲为她脱下外套为她盛粥。
吃饭时,柳消闲透露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皇帝病了。
云无恙握着汤匙的手紧了紧,随后神色如常道:“这也没什么意外的,陛下本就年岁大了,大朔好不容易消停狼牙又蠢蠢欲动,又先后折损了两位皇子,他肯定心力交瘁。”
柳消闲看上去也十分平常,完全没有作为一个儿子应该为父亲生病感到的担忧与关切。
也是,柳消闲甚至私底下连父皇都不叫一声,只有装模作样大庭广众之下才面无表情的念“父皇”这个台词。
估计是一直记恨了十几年。
新仇旧恨,他们要在这位昏庸的皇帝身上讨的,还多着呢。
柳消闲道:“当怨大于爱,也就没什么好愧疚的了。”
“巧了,”云无恙咬了一口鸭头:“这样想的不止你一个人。”
柳消闲定睛看了她半晌,忽然问道:“你最近胃口是不是过于好了?”
云无恙伸出去夹羊肉的手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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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幽幽的看向柳消闲:“你什么意思?”
柳消闲却笑笑,为她夹了一块羊肉:“没事,我看着欢喜。还有什么想吃的?叫他们一起做了。”
说到这,云无恙放下了筷子:“你是不是最近过于奇怪了?”
柳消闲“嗯?”了一声,没停下为她夹菜的手:“有吗?”
有啊,怎么像恋爱脑一样。
云无恙细数道:“昨天,我听侍卫说我去街边布粥,正巧遇到百姓吵架便劝了一嘴,结果不小心被一人砸了一下,这事你知道吧?”
柳消闲沉默了:“我不知……”
云无恙阴阳怪气的学了学:“你~不~知~少来这套。”
“你不知道,那你告诉我是谁昨天趁我不在派人追着人砍了三条街?”
柳消闲:“……”
他眼帘微低,鼻梁高挺,颜色很淡的薄唇,每一处轮廓线条看似温和又蕴藏着锋利寒意。
柳消闲叹了口气:“那怎么办?我没忍住。”
云无恙拿他没办法,她道:“多大的人了,现在活泼好动上了。”
“我可是听周宰相和我说,今日上早朝有人请奏要立太子了。”
太子这位置可真是烫手,大皇子虽糊涂也没什么作为,却依旧有人遵奉“为嫡为长”,希望他能被立为太子。
这其中利益关系暂且不表,往年每次有人有这心思,都会惹得皇帝不悦。
柳消闲也正经起来,他那股君子谋士的气质便又回来了:“结果当然是只有一个。”
皇帝大发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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