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无欲无求,反倒是一种,一种,欧东樊忽然之间觉得胸口一闷的感觉。
那是不在乎自己的态度吗?
虽然看着那个人在自己家里为自己收拾家事,煮好饭菜等待自己回家去,两个人还会一起去看了歌舞剧表演回家,中途的时候简洛看见街边有卖炒好的栗子,问自己可以下车去买吗?
那样温温润润的眼神,犹如湖面上盈盈的月光,欧东樊握住他的手,脸色不禁就柔和下来,问,你喜欢吗?你喜欢就买吧?
于是叫司机靠边停了车,两个人手牵着手下车去买街边小摊的炒栗子。
这种微小的动作,微小的幸福,欧东樊一直都记得很深刻。
就像是一对相处很融洽的夫妻,做着天下之间夫妻都会做的事情,那样自然和温情,连他这样平日不懂得温情的人,也觉得跟简洛在一起的时光,是温柔,是缱绻的。
可是自己到底是强迫了那个人配合自己,这一切难道都是错觉吗?
简洛一直都在勉强自己,就算是自己近来很多人都说变得春风满面了,但是在他的眼里呢?
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简洛,到底是怎么样看自己的?
这样的问题第一次想起来,就觉得心里面没有底,犹如做云霄飞车,飞车慢慢爬到最顶点,要冲下去的那一瞬间,整颗心都是悬起来的。
。。。。。
怎么会,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第一次想到,别人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并且还害怕地感觉到,对方也许并不如自己料想的那般爱着自己,这种感受,只会让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向来都内心笃定的欧东樊,何曾也有这样的时刻。
随时都是胸有成竹,君王气质的欧东樊,何曾也这样担心过自己在乎的人不曾哪怕一丁点儿在乎过自己。
欧东樊在车上久久坐着沉思,皱眉的表情,让前排开车的司机一直不敢下车为他开车门。
最后是出人意料之间,欧东樊突然烦躁地自己甩开了黑色幻影的车门,心里慌乱想要找到发泄口一般,脚步有点凌乱地朝别人家走去。
刚走到门口的地方,就看到简洛拉着那个年轻服务生的手,仿佛还在祈求着什么,神情从未有过的焦急和迫切,那初初皱着的眉头,竟嫩得像个春日头的骨朵包一样,那么稚嫩的表情和脸上,仿佛自己轻轻一揉,就会揉碎了一个花苞。
他不知道他们两人在谈些什么,但是从神情来看,简洛似乎很在乎和那名年轻的打工仔的谈话,他甚至在恳求和祈求他,告诉自己什么。
那样嫩生生的脸,好像是第一次看清这样子的简洛,他那么瘦,但是眼睛圆圆的好像珠子,润润的,婴儿肥还停留在这个不适合年纪的男人脸上,让他看起来永远都比一般人小一点的样子。
怪不得会被人说成是烂好人,容易被人拿来捏去,随便指使。
但是这一刻的欧东樊看着他焦急急迫的神情,却只觉得心里一阵紧缩,缩到他连自己的拳头都拽紧了。
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以为自己已经是他最重要的人了,他却还有事情不跟自己商量,要跑来找一个陌生人。
自己竟然在他的眼里是这样的陌生和疏远,不可靠的吗?
但是自己所做的那些,又是可靠靠谱的吗?
来自良心心底仿佛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坚定地质问着自己。
简洛缠着陈亦然告诉他简评的近况,他的婚姻,他的妻女,他的一切的一切,这一切已经很让陈亦然为难了,偏偏这又是打工地方的贵客,自己得罪不起。
他为难,怎么说得出自己和导师的关系。
偏偏这位客人就是拉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离开。
陈亦然急得焦头烂额,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位客人的问题。
只是看他焦急甚至是可以称得上有些病态的渴望的神情,那样犹如一口月光照射了很久的枯井一般的眼神,真的有种慑人,却又让人心生一点恐惧的感觉。
他只觉得告诉自己这个叫简洛的客人,对自己的导师有着不可名状的,执着的感情。
那样的感情究竟是如何而来的。陈亦然当然来不及想。
然而就在这时,就在简洛苦苦哀求到几乎要落泪出来的地步,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如此激动,会如此疯狂地近乎痴狂地想要知道简评的事情。他只是知道自己这次放过了,有可能就会错失不仅仅是一辈子了,现在自己已经是这样不是个人样了,能不能再见到简评呢?能不能呢?
求求对方告诉自己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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