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基地事务日益繁忙,梁文忠彻底被从战斗部队剥离开,去管理后勤,饶是如此,在管理后勤方面如鱼得水的梁上尉,哦,不,应该是梁少校依旧天天抱怨他的人手不够。
虽然自古都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支军队的后勤的重要程度完全不亚于战斗部队,但刘浪依旧舍不得把独立团战斗部队的骨架500老兵分给他一个,梁上校手下只有三名战斗技能已经被判定为不合格的尉官和二十多名伤残老兵以及五十名新招的还未进行新兵训练的预备役民兵。
哦,对,还有三个戴着老花镜的账房先生。
身为独立团排名前五的梁少校却是快乐着并痛着。
刘浪对两个月连升两级的梁少校的要求很高,不仅要负责整个独立团要塞基地的建设,还要协调三个厂子的生产,即将投入开工铁矿的招工以及。。。。。囤积大量的物资。
不管是吃的喝的用的,还是枪械弹药,刘浪已经密令,都要。接近七十万的现大洋储备资金每天都被梁上校流水一般花了出去。
恐怕也只有梁文忠知道,刘浪这是要打仗,打大仗。只是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刘浪要和谁打仗,又或者是什么时候打仗。但总之不会是造反就好,梁文忠从刘浪嘴中听到的永远是和他们在上海打过一场崩掉了他们好几颗门牙的日本,那帮狗日的的确欠收拾。
梁文忠成了独立团的后勤官,已经被刘浪指定为独立团两大军事主官其中之一的俞献诚负责新兵训练,迟大奎自然成了负责剩余200名老兵的指挥官。
这一个月没干别的,除了正常的各种军事项目训练以外,其余时间,他们都在挖洞。
在刘浪指定的山头背面挖他所谓的反斜面坑道,每天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所以足足整了一个多月,直到今天,迟大奎觉得差不多了,才把任务一布置就没怎么过问过的刘团座请来视察。
做为刘浪的最初的跟随者,迟大奎可是知道刘浪的脾气,已经尽量做到自己认为的最好,可他依旧低估了刘浪对这个完全是训练用的工事的重视度。
“报告长官,我。。。。。。”头一次被刘浪当着所有人面痛骂的迟大奎显然有点儿懵,小步跑到刘浪面前立定站好,期期艾艾的不知道说什么。
“我泥煤我,你给老子解释清楚为什么山顶棱线上的战壕挖的这么浅?你特么以为敌人的大炮是吃素的,还是以为你特么是钢浇铁铸的不死小强?”迟大奎一脸窘迫并没有让刘浪的怒气值降低,继续痛骂道。
“长官,弟兄们。。。。。。”迟大奎欲言又止。
“别给老子往弟兄们身上扯,你是最高长官,老子就找你一个,如果到战时,你指挥的甚至会有上千名官兵,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你特么想当马谡,老子就敢当一回诸葛亮。”刘浪就差把手指指上了迟大奎的鼻子。
“那个,刘团长,我能不能插句嘴?”黄汲清在刘浪发飙之时就眉头皱着蹲下身仔细观看山梁上那道浅浅的壕沟。
壕沟不过一尺深,如果说那就是战壕的话,就连黄汲清这个不懂军事的人都觉得,那的确是太敷衍了事了。刘浪这个一团之长大光其火完全可以理解,一炮下来,可能躲在战壕里的士兵就得完蛋。
只不过,这地形,真的是不适合挖战壕啊!没文化可怜,长官没文化才叫可怕。看着满面灰扑扑的中校被刘浪骂的狗血淋头,黄汲清突然有种替那位可怜的中校出头的心思。
“嗯?黄大师您说。”见黄汲清突然开口,刘浪微微一愣,压着怒气道。
再听黄大师这个名号,黄汲清也有些气结。自从他自报家门之后,这位胖团长就很固执的用这个称呼来称呼他。天知道他是说自己是黄大师呢还是黄大仙呢?
年轻的地质专家可不知道未来的他,绝对是当的起大师的称号,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全世界,他这位中国地质界大师的光芒一直闪耀到这个世纪末才黯然消散。
“我觉得刘团长你可能误会迟中校了,他和战士们之所以没有深挖战壕,实在是因为他们挖不了。刘团长你看。”黄汲清一边说一边跳入战壕,用手拂去战壕底部的尘土,露出布满劈砍痕迹灰白色的岩层,继续说道:“龙门山区属于秦岭地槽褶皱系地貌,为印支期形成的地槽褶皱系。位于中朝准地台与扬子准地台之间,向西与祁连、昆仑褶皱系相接,向东被郯庐深断裂截切。它是从寒武纪初至三叠纪长期发育的以冒地槽为主的多旋回地槽褶皱系,经历加里东、华力西、印支三个发展阶段。加里东、华力西褶皱带分布于北秦岭地区,印支旋回结束地槽发展。后期又经受燕山和喜马拉雅运动的强烈改造,前者并伴有相当规模的、以中酸性为主的岩浆活动。具有明显双层结构的地区。上结构层有未变质的、产状平缓和厚度较小的沉积岩层组成,一般称为沉积盖层;下构造层有巨厚的、强烈褶皱的变质岩和岩浆岩组成的复杂岩系。。。。。。。”
谈起地质,未来的地质学大家滔滔不绝,绝对的很有水平。
可是,不仅刘浪一脸懵逼,迟大奎和士兵们也是一头雾水。
眼睛书生究竟在说什么?
夏虫不可语于冰,井蛙不可语于海啊!抬起头看着从长官到士兵都是一脸懵逼模样的军人们,黄大师心中微叹一口气轻轻说道:“这山顶上除去覆盖的一尺土层,尽是坚硬的岩石,他们挖不动啊!”
卧槽,大师,您说的这个我也知道啊!迟大奎心里默默流泪,这话可不就是他想给长官汇报的嘛!
刘浪没说话,默然而粗暴的拿靴子踢开战壕底部的浮土,满眼尽是灰白色的岩石,上面一道道斧砍的痕迹清晰的记录着士兵们徒劳无功的努力。
默然片刻,刘浪看着有些委屈的迟大奎道:“是不是觉得老子没调查清楚就胡乱骂人,委屈你了?”
“报告长官,大奎不敢。”迟大奎忙肃然回答道。
事实上,迟大奎还是稍微有些委屈,这些坚硬的石头,已经弄坏了几十把铁锹和铁镐,他毫无办法。
“别给老子说不敢,有委屈就有委屈,有啥子不敢承认的。”刘浪脸上的神情稍见缓和,可依然严肃。“你挖不动,那是因为你知道这只是训练,因为你知道不会有炮弹落到这里,因为你知道不会有人会因为这条浅浅的战壕而失去生命。可是,你们肯定不知道,曾经有支军队,在没有土层,全是石头的山上,挖出了足以防住155MM重炮的完善交通壕和地下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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