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人几个并不知情,不过死者是被这三人放在一个装烂菜叶的筐里抬出来的,恰巧被我们碰到。”
金辉一听,转而问孙文仪三人:“死者可是你们三人杀死的?”
孙文仪三人嘴角一翘,眼往上翻,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对金辉的话置若罔闻。金辉一见气可大了,大声问道:“你们三个人是谁,敢对本官如此无礼?”
“你又是谁?”
“本宫新任襄阳太守金辉!”
“哈,不过是个小小的太守,也敢对我如此无礼,我乃襄阳王王爷府上的总管孙文仪!”
“原来是个走狗,我还以为是个什么样的大人物呢。”
“你……”孙文仪气得浑身乱颤,他哪儿知道金辉的臭脾气。
“我怎么啦,我只问你死者是不是你们杀死的?”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如果是,那你们就是朝廷罪犯,见了本官就得跪下伏罪!”说着,金辉朝差役一努嘴,三名差役抡起棍子,照着三人的后腿猛击。三个惨叫着跪倒在堂下,吡牙咧嘴,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死者并非我们所杀!”
“那为什么尸体会在你们手上?”
“此人心怀不轨,妄图谋害王爷,被卫士发现,双方交手,此人中剑而亡。”
“既然如此,你们应上报官府,为何要夜半弃尸?”
“王爷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便决定把尸体扔掉算了,谁知却被发现。”
“分明是信口雌黄,来人哪,给我用刑!”
几名差人拿着夹棍如凶神一般拥上来,不由分说给三人上了夹棍,三个人立即像杀猪似地叫起来。绳子还没叫勒得太紧,那两名仆人打扮的人已经忍受不住,痛苦地叫着:“金大人,金大人,此事我们两个一无所知,孙总管知道得最清楚。”
“那么死者是谁?”
“听说是叫什么李平山来着。”
两个人说到这里,偷偷用眼光不住地看着孙文仪,一直沉默不语的孙文仪冷哼一声,恶狠狠地看了两人一眼,眼中满是骇人的凶光,两人不知不觉深深地垂下了头。
一听李平山这个名字,金辉只觉浑身热血上涌,怒恨交加,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叫道:“什么?你们说死者是李平山?”
金辉神情激动难禁,把那两个人吓坏了,连孙文仪心里都是一惊,以为李平山和金辉有关系,他们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呢。
那几个巡城的士兵听见自己运回的死尸是李平山,也大吃一惊,是不是重名的人?金辉跌跌撞撞地绕过堂案,冲到堂下,也不顾那不断扑面而来的恶臭,伸手撩开覆在死者额前的乱发,仔细一看,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
死者虽然已经因为炎热的长久放置而变得面目浮肿,但仍可辨认得出,正是那个作恶多端却又四处逃窜的李平山。
金辉坐在地上呆住了,多少天来他一直为自己那美丽漂亮的女儿牡丹的惨死而耿耿于怀,也为自己差一点冤杀老友之子施俊而深悔于心,即使在他被包拯举荐为襄阳太守专门负责调查襄阳王的时候,他也没有放弃这种念头,决心要抓到李平山,将他绳之以法,今天他终于见到李平山,但李平山却死了,而且不是被他杀死的,他现在连杀死李平山的人是谁都不知道,一旁孙文仪已经在开始冷笑。
有人轻轻拉拉金辉的衣服,金辉这才醒悟过来,是啊,自己如今已是朝廷命宫,但凶手是谁,仍要查下去,而且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他蹲在地上,仔细检查着李平山的尸体。尸体已经有些浮肿,而且散发出一阵阵的恶臭,但还能辨认出面目。其致命伤是胸部的一处剑伤,伤处已溃烂。最让他奇怪的是死者脸上还有三道划痕,很深,但与那剑伤相比,好像并不是一时的,而且似乎是手指划伤的,他心里顿时疑惑起来。他弄不清楚,为什么李平山会跑到襄阳,又怎么会死在襄阳王府中,而且脸上还带着深深的指痕。当然,这一切他怎么又会知道,李平山的阴险与狡诈远远超出他的想象,而且他与襄阳王那千丝万缕的联系也是金辉怎么也想不到的。
仔细检查完之后,金辉慢慢站起来,走到堂案之后坐下,问孙文仪:“孙文仪,你是说李平山在行刺襄阳王时被人杀死?”
“是啊,那又怎么样?”孙文仪满脸的不耐烦。
“襄阳王府门禁森严,围墙高大,他是怎么进王府的?”
“从墙上翻过去不就完了。”
“胡说!李平山曾是本官的一名师爷,他的武功本官还不清楚吗?莫说是襄阳王府的围墙,就是一般的高墙,他也要费一翻力气,是不是他与襄阳王府有人相识,这才混入王府之中?”
“他这种无名鼠辈,王府之中怎么会有人认识。”孙文仪矢口否认。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哪,给我打!”金辉的脾气本来就暴躁得要命,刚才这一番忍耐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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