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转过身,取出小金锁,递到他手上,沈御接过,并未看,而是直接交给沈老夫人,沈老夫人注视着那把看似普通的金锁,颤抖着伸手接过,翻过背面,定定地盯着背面上那个沈字。
手指在上面不停地摩梭着,抬起头,眼眶已发红,急切地道:“姑娘,你……你怎么会有这把金锁的?”
红叶略微不安地看着沈老夫人的反应,转头看看沈御,沈御温柔地笑着,再细看,眼眶竟似也有些微潮,“这是我娘送给我的,打我出身时,就随身戴着了。我娘说,一定会保我平安。”
沈老夫人,双手握紧金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步地走向她,“你娘……”
沈御对着沈老夫人笑着点点头,“对,她姓慕容,慕容红叶!”
沈老夫人闻言,快步冲到红叶跟前,红叶不由赶紧起身,沈老夫人伸出手,摸着她的胳膊哽咽道:“孩子……孩子啊!”
沈御上前扶住老夫人,轻声道“奶奶,您别太激动了,这是高兴的事啊。”最后,又低声道“再说,也怕吓着了红叶啊。”
沈老夫人含着泪,拍拍沈御扶着自己的手,笑着点点头,由沈御扶着走回椅子上坐下。
红叶不笨,沈老夫人看到娘给自己的小金锁,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要说跟自己没有关连,谁都不会信,只是已经欲说出口的话,沈老夫人却又打住了。只怕是另有隐情。
沈老夫人望着她“红叶啊,不妨就在这儿多住些时日吧。”
红叶本想说,现在出了豆腐公子这事,不想多住些时日也是不可能了的,沈御已代她答道:“奶奶放心,那是自然的。”
沈老夫人点点头,低下头,轻声道:“今儿,我有点累了,你们先下去吧。”
红叶随沈御告退,步出内室时,似乎隐约听到老夫人低声啜泣的哭声。
离别泪
衙内的忤作对豆腐公子的尸体,彻底的检查了一遍,果不其然,紫莜三分内力的那一掌,对他并没有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死因也更是蹊跷。他全身上下,并没有其他的伤痕,只除了手臂上有一个血红欲滴似泪滴状的印记。那绝非胎记,倒像是被某种东西植入进去的。
他既未受伤,却又是身上血管暴裂而亡,就像是练功之人,突然间走火入魔,倒置血管暴烈,而且刚死去的那两天里,居然都丝毫看不出来,直到第三天,尸身才开始有了变化,这奇怪之处,也让大家不得其解。
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豆腐公子的死跟紫筱并无关连,只是为免打草惊蛇,没有向外界透露,仍让外人以为还是在追查紫莜的嫌隙。
就这样,红叶跟紫莜在杭州知府先住了下来,沈御专门请来了杭州城最有名的代夫,替红叶看手臂的伤,每日亲自过问,细心又体贴。
沈老夫人更是待红叶如亲孙女般疼爱有加,吃的,用的,玩的,尽数送到,老夫人和知府大人都这般疼爱关照,底下的人自是不敢贻慢,更是用心伺候着。
弄得紫莜都不禁咋舌,偷偷问红叶,是不是在把她当孙媳妇在对待?当然换来的是红叶的白眼。
虽然老夫人和沈御都不曾说什么,可是红叶心里明白,沈家的人看到自己的小金锁时,都那么大的反应,跟自己肯定是有关连。更何况,以前听大哥也提过,娘以前就是官家千金,只是因为娘的爹,也就是红叶的外公不同意。娘才跟着爹私奔的。
只是,从未听娘提起过,不知道跟他们会不会是亲戚。反正,先用力讨沈老夫人喜欢是绝对错不了的。于是使出浑身解数,逗得沈老夫人整日乐得合不上嘴。
这日花园里,红叶,和紫筱坐在花架下闲聊,沈御稍远的一旁坐着,专心地看着书,红叶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沈御。他一手捧着书,一手随意的捋了捋垂于胸前的一缕发丝。午后的阳光透过花架点点地洒下,落在沈御的脸上,手上,身上。给温文尔雅的他添上了一层淡淡光茫。好知性的男人。
正在这时,冯师爷带着原随云来了,三人起身相迎。没有想到的是,原随云竟带来了惊人的消息。江湖上最近出现了一个神秘帮派,离别门。专门用离别泪的毒,来把人控制在手中,那是用情花的汁液泡在特殊的药材里,提炼而成。情花本是有情之花,可是离别泪却不是动情之物。相反,它是让人致命的毒药。
只要植入一小滴,手臂上就会出现如豆腐公子臂上,那种状如泪滴状的血红印记,如情人离别时最后哭泣出的血泪。从此以后,就是生死之隔,再无相见。
中了离别泪的毒,跟常人并无大异,只要不动情,不动七情六欲之念,就不会毒发。可是,若动了想念,就会像练功之人突然走火入魔般,经血逆流,全身筋脉暴裂而亡。
而且,直到第三天,死者的尸身才会变化显现出来。人非圣贤,孰能无情。解药当然也有,可是只能保一年……离别门的人就是利用这样年年都得服用的解药,将被利用之人牢牢地控制在掌心之中,任其差遣,为其效命。
那个豆腐公子就是在不知不觉中,中了离别泪的毒,不巧又遇见红叶跟紫莜,又动了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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