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保定惋惜地说:“仙姑棋艺如日中天,连范大也要退避三舍。怎会、怎会落到这种境地?”
何孟姑说:“费爷不也入了我道门了吗?”
王爷呵呵笑着说:“费康,我跟仙姑弈棋,你在一旁替我看着如何?”
费保定诚惶诚恐地说:“我根本不是仙姑的对手,怕看也是白看。”
王爷笑着说:“还好,今天有祝子山陪着,他说话就到。”
费保定吐吐舌头,心说,祝子山的棋艺还不如您呢!咱三个今天都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他向王爷和何孟姑拱手,说:“我去找祝待诏,刚才似乎听见他打听后院,想是肚子不爽。”
费保定跑回观里,心想,王爷想在何孟姑面前显摆,这可怎么办?祝子山一出马就要露馅,岂不是连累我自己?他找到茅厕,却没见祝子山。心想,坏啦,万一被管家先找到,就不好脱身了。他急得六神无主,一直跑出白鹤观,始终没瞧见祝子山的影子。
他茫然无措,正在拍手哀叹,一转脸,看见了华安安。
华安安正在系马桩绑他那匹老马的缰绳。
“兄弟,你来得太及时了,可看见祝子山吗?”费保定连忙迎上去。
华安安一愣,反问他:“他今天没来?”
费保定拽住他的袖子说:“快,王爷遇到一位隐居的高手,正找祝子山助阵哩,可是满世界也寻不见他。”
华安安跟着费保定来到道观后门外,费保定对王爷说:“祝先生可能水土不服,去药铺买药了,我把他的师弟领来了。”
何孟姑好奇地望着华安安,心想,今天遇到的新鲜事可真多。
王爷笑着说:“华佳,这位是国手何仙姑,你来陪她对弈一局,再妙不过。”
何孟姑说:“本道遁世三年,想不到棋坛出了许多新人,真是幸会。”
华安安行了礼,一看对面的仙姑,似乎有些眼熟。想来想去,突然想起,这位仙姑和莲儿在眉宇间有形似之处。一想起莲儿,难免就联想到,莲儿现在是不是在仙人桥的花园里荡秋千?
华安安问:“道长押几两的注?”
何孟姑怡然一笑,说:“出家人不赌彩的,叫华先生失望了。”
王爷说:“这位华佳是棋待诏祝子山的师弟,棋艺好生了得。道兄要小心仔细了。”
何孟姑说:“出家人不问俗务,胜固可喜,败亦欣然。只要陶冶心性就是好的。”
两人猜先,华安安猜到白棋。他昨天在和亲王面前输给了童梁城,如果今天再输给这位女士,怕给祝子山脸上抹黑,一路走来就小心翼翼。
何孟姑举止端庄,落子行云流水,不疾不徐。
棋盘上走了寥寥十几步棋,双方都暗自吃惊。
华安安觉得道姑的棋路灵巧多变,流畅自然,表面流水不争先,其实暗藏锋芒。
何孟姑发现这少年的棋风大开大合,遒劲有力,似乎受过高人指点,与其他棋手的棋路截然不同。出手豪壮,力道十足,不是个寻常人物。
王爷见何孟姑微蹇眉头,频频思考,不由得得意起来。
华安安现在掂量出来了,除了范、施,童梁城和扬州老叟四位顶级高手,别的国手都不是自己的对手。前四位棋手,都是在围棋上有高深造诣,遇见自己的现代围棋理论,会很快适应,并能找到棋局的平衡点,在布局阶段不会吃大亏,然后利用强大的中盘实力,逐步掌控局势。
而别的国手,虽然技术精湛,但是造诣不深,境界不高,很容易被自己牵着鼻子走而落入苦战。
面前这位美得令人窒息的道姑,似乎高于其他国手,但低于那四位顶级高手,和自己同处一个档次。古代妇女的棋艺水平能达到这种境界,实属罕见。
华安安的棋势略占微弱优势。
何孟姑很善于腾挪转换,和她下棋,似乎有打不完的劫。
王爷坐在一旁,渐渐失去了兴趣。除了打劫,他什么都看不懂。白鹤观的道长取来一本发黄的小册子,是白鹤观修炼内丹的秘籍。
王爷拿到这本小册子,也算是小有收获。到了中午,阳光强烈,晒得人昏昏欲睡。王爷要不是专注于道姑的美貌不停地咽口水,早就睡着了。
何孟姑突然说:“这位华先生高才,世所罕见。本道想暂时打挂,容思索妥当再来续弈,先生可同意?”
华安安从沉思中醒过来,连连点头,说:“听凭仙姑安排。”
何孟姑起身相谢,向一众道士告辞,飘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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