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弦月的手指不断摩挲着玲珑玉骰子。
眸光失神的不知投落在何处:
“也不知道爹爹,和娘亲遇到了没有。”
“小姐,那个阿娜罗姑娘来了。”
小蝉尚不清楚阿娜罗的为人,只是当日,她抱着着高热的徐弦月离开时态度很是坚决。
这一回若不是她,怕是徐弦月真的会有危险了。
小蝉觉得阿娜罗还是个可交之人。
徐弦月想着,或许阿娜罗是来寻贺薛怀的。
她的心思明晃晃的写在明面上,还有什么好猜的呢。
“小蝉,若我猜的不错,阿娜罗应是去寻舅舅了吧。”
“没有,小姐,阿娜罗往这边赶过来了,此刻应当——”
“此刻应当到了门口了!”
阿娜罗的声音清冽如山泉,携着晨露与阳光自门口而来。
“上次强行带你离开,你可莫要怪我啊!你那时都人事不省了,我也是没法子了,才这么做的。”
“你不必多虑,我从未想过怨怪你,我和秦越川已经见过面了。”
既然客已临门,徐弦月起身迎接。
“那便好,我瞧你身子不太好,任务回来的路上看见有好些蜜饯果子,想着你吃药的时候应该会很需要。”
阿娜罗从随身包袱中取出一个个油纸包,堆叠到她的面前:“不用客气,这些全是你的。”
虽是药苦,不过,也不需要这么多蜜饯甜口吧。
徐弦月笑着收下油纸包,目光无意间瞟到阿娜罗包袱中,半遮半掩的一个红漆盒子。
阿娜罗见她视线微有停滞,顺着她的目光瞧去:“你在看什么——这个盒子?怎么了吗?”
阿娜罗完全解开布包,捧起红漆盒子,乐滋滋地介绍:“这盒子,是我来此途中,从一个商贩手中购得,花了我一两银子呢!”
徐弦月看着那个盒子,约莫只有手掌大小,像是簪盒。盒盖上喜鹊登枝纹样的浮雕栩栩如生,霎是好看精致。
她激动得泪水盈满眼眶:“阿娜罗,能不能把这盒子借我仔细看一看?”
“嗯?可以。”
徐弦月主动取过红漆盒子,打开盖子,自内而外仔细观察了一番,终于在盒子底部,看见了一个浅浅刻着“徐”的印记。
这印记,是徐家的,这个盒子是爹爹的?
“阿娜罗,这个盒子,你是从哪里买的?”
“就是寻常的街边商贩那里。起初,那商贩这是说是上好红漆木盒,不怕磕,不怕碰,不怕水,要坑我五两银子!
我挑了一些瑕疵,都是细小刮痕,虽是不明显,可如何看都是用过的,怎么会值这么些银两,就一下子砍到了一两!”
说罢,阿娜罗骄傲地拍了拍胸口,眉眼飞扬,就差把:“我厉害吧!”写在脸上了。
徐弦月却顾不得其他,只追问:“能否带我去看看这个贩卖盒子的摊子?”
“唉?你也想买吗,你若喜欢的话那这个我就送你好了!”
“不是的,”徐弦月摇头解释:“这是我爹爹的盒子,前些日子遇到石洪,这盒子,这盒子原是他近身携带……”
徐弦月有些难以自持的哽咽,说出口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阿娜罗听了个大概,收敛了嬉笑神色,“此事非同小可,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喊几个人,将那个商贩带来。”
徐弦月点头,捧着簪盒,心绪不平地等待着阿娜罗带回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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