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霁收了折扇,略略坐直了身子:“何事?”
“后日朝会,你让户部尚书周光年以今年,不,以最近几年‘泊运司’贡品不佳,品质参差不齐为由向陛下上奏,状告‘泊运司’。”
秦川霁神色严峻:“你疯了?让我的人去告你!?你我身份虽在外对立,却也不止于此!”
秦越川依旧不紧不慢道:“是让他状告‘泊运司’,不是我。”
“那不一样吗?谁都知道如今‘泊运司’是你手中之物!”
“是,也不是。”
秦川霁有些迷惑:“……什么意思?”
“‘泊运司’是近日到我手上的,周光年告的是近年贡品……”秦越川点到为止。
“你是说,面上参的是你,实则……秦昭烈?”秦川霁有些明白了,刚刚紧张起来的那根心弦,又缓缓地松了回去。
重新“哗啦”一声展开折扇:“秦川霁可怜喽。”
“不光是户部尚书,所有与‘泊运司’贡品相牵连的,尽可全部上奏,若能拿出手头实质证据更好。
比如太医院院首也需参与,想必他手头的证据也是不胜枚举,随便挑出一两样即可。”
“你倒是‘壮士断腕’,竟然也狠的下手。”
秦越川听他这样说,不以为然道:
“呵,不是我的人,谈何‘壮士断腕’。‘泊运司’在他手中多年,内里‘臭虫’多如牛毛,若不借此清理一番,怕是日后出了什么问题,那我当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可是,毕竟秦昭烈已经脱身……若是他抵死不认,那岂不是白白忙活了?”
“这你不必担心,此事我自有打算,经此一事,我必要从他身上狠狠剜下一块肉来。”
秦川霁深以为然,点头道:“早该如此,以往你都是因为那个徐……”
徐明曦三个字尚未出口,他自觉多此一嘴,好端端的提那个人做什么。
秦越川知晓他的意思,眉眼冷沉了下来:“你可以走了。记得前门,打出去,动静大些。”
秦川霁一声苦笑,知晓他又惹秦越川不开心了。
这是变相惩罚他呢,容王府的府兵都是北疆军出来的,跟他们打出去少不得要吃点苦头了。
他咬了咬牙,一挥袍摆,“视死如归”地走出书房。
不多时,外面传来“乒乒乓乓”刀剑相向的打斗声。
徐弦月此时手捧食盒,刚到书房境地,就看到那边有一人被府兵团团围住,孤军奋战。
好像是上次在花园遇到的那个人。
她好奇的观望了一会,看了会热闹,正瞧得津津味,忽然听见书房门内传来秦越川的声音:“进来。”
门一如往常,无风自开。
徐弦月收了心神,走进门内,笑眯眯的走近秦越川的桌案:
“近日辛苦王爷为我费了心思,前来搭救。
我做了些点心聊表心意,还望王爷笑纳。”
秦越川嘴角微微上扬,听她说完,方才的郁闷一扫而光。
引她到一旁的太师椅案几旁,他坐到刚刚秦川霁坐过的位置上,让徐弦月坐他方才的位置。
眉眼似乎含笑问道:“做了何点心?”
待徐弦月打开食盒,端出里面的糕点时,秦越川的笑容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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