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路被她避如蛇蝎的表情弄得心里难受,口气更差:“怎么,好久没见你就这个反应?”
“我……我怎么会在这儿?”
“三年之期未满,你认为你该在哪儿?”回话的不是远路,因为远路的声音即使刁钻也不会泛着冰碴子味儿。陶笛儿闻音一个哆嗦,接着看着那不断向自己走进的人,小脸吓得惨白。
李忱不动声色的看着那人白皙小巧的脸庞,不满的发觉她似乎比分别之时又瘦了些。他本是想等她醒来和她谈谈,但看到她见了自己便如同老鼠见猫一般,心中怒起,又想起当日在水边她抛下自己一人逃走的情景。
“下去。”李忱淡淡吩咐道,远路低头道了声“是”,接着扔给陶笛儿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扭着小腰出去了。可以陶笛儿的角度看去,那完全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怎么,想不到自己竟然又回到朕身边?”李忱坐在了床边,陶笛儿被对方压迫的身形逼得只能贴着身后的墙壁。
“没……”
“怎么没有,当**不是一个人走得很干脆?”陶笛儿万万没想到才几日不见,李忱居然这么“善谈”起来。连话语也是少有的缓声细语,只是一双黑眸沉溺冰冷,看得陶笛儿心中惶惶。不过他说自己走这实在是有点颠倒是非,明明是他先走的好不好?
“我没走,当时你没醒过来,我想着先去采些果子,然后不是你走了吗?我回去的时候还有一只狼……”李忱听着陶笛儿笨拙的解释,见她表情不似作伪,有些相信。听到对方说没有一个人离开,不知为何心里有种淡淡的高兴,连抿紧的唇角也微微放松了一线。
咱陶笛儿是什么人物?早就将看人脸色当饭吃了,一见李忱颜色缓和,那好话立刻不要钱的往上堆,什么“还好你安然无恙,小的一直担心死了”“自从失散,这几天连饭都没吃下去,还以为找不到主子”“主子你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否极泰来”……
李忱一开始还仔细分辨对方口中的真意,但慢慢却被那樱粉色的唇瓣吸引,看着那粉嫩的花瓣翕合,不自觉身子低低伏下。
陶笛儿正说得兴高采烈,恨不得将自己描述成前五百年后五百年第一忠仆,却突然觉得眼前的光一暗,接着就见李忱英俊的脸慢慢靠近,一双眸子如同寒潭幽深……
“主子……”两人嘴唇还差几公分之时,突然一个清朗的声音打破****的气氛。陶笛儿这时才从惊讶中换过神来,对视着那双漆黑的眸子,猛地向后一退,“当”的一声。却是磕到了身后的墙壁。
李忱此刻也回过神来,看着捂着脑袋呲牙的陶笛儿,心中那份怪异的感觉久久不散。眉头微微蹙起,回头问道:“何事?”
“回主子,是郭太守传来消息,黑虎寨请求招安!”
什么?此话一落,陶笛儿已经顾不上疼了。她知道李忱一直打得都是剿灭黑虎寨,引出所有将军势力的算盘,可没想到如今黑虎寨竟然请求招安?从私心而论,陶笛儿倒是觉得招安是个好主意,毕竟若是黑虎寨被剿,那山上的老弱妇孺都要被充为官婢。还有赵东,陶笛儿皱眉,心中知道自己毕竟还是对那个男人有愧的。
“你先下去,叫郭子风和其他人去大厅等候。”
“是。”那侍卫恭声答道,转身出门后才暗暗舒了口气。乖乖,他刚刚看到了什么?皇上似乎要吻床上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不是昨天晚上被抓回来的吗?开始脑补的小侍卫一边想,一边脚下不停的去传令。
屋内,陶笛儿却已经忍不住问道:“你打算招安黑虎寨吗?”
李忱脸色未动,眼睛直视陶笛儿,不答反问:“你认为呢?”陶笛儿忍不住心中翻了个白眼,这一次重见李忱,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无论如何这个人都不是个能被自己意见左右的主儿,那么为什么还要问她?但如今形势比人强,她也只好硬着头皮整理思路。
“咳咳,我觉得吧,还是应该接受。”
“哦?”显然这个答案在李忱意料之中,陶笛儿只觉得身边空气又冷凝了几分。“是为了那个什么赵东?”
陶笛儿一哆嗦,本能感到自己要是回答“是”,那今天恐怕不能善了了,小脑袋立刻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是不是,我是说……你想啊,这黑虎寨既然提出要招安。这么说它肯定是有筹码的啊,主子为什么不等对方说出筹码,再做打算?”
什么叫做急中生智?这就叫做急中生智!
陶笛儿看着已经陷入沉思的李忱,背后无形的小尾巴开始摇晃,要是条件准许的话,恨不得大笑三声。
李忱沉思了片刻便离开了屋子,留下陶笛儿一人。待天黑时,远路进屋给她送饭,她便得知了事情的发展。的确,花娇娇的确是摆出了自己的筹码,而李忱看后也答应了。然后就是撤兵,下旨招安这一系列命令下达……
陶笛儿听到这里不免有些好奇,花娇娇最后究竟拿出了什么,才让李忱同意招安?况且这样下来,还如何确认军中的****势力,抢夺兵权?难道李忱真的要放弃着蔡州的兵权?那花娇娇究竟是拿什么重要的东西才能换得……
陶笛儿脑子中一系列的问题,但远路却只是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半点也不透露。
直到一阵乱糟糟的脚步经过,“不好啦,郭将军在大牢畏罪自杀啦!”
陶笛儿心中一惊,这才明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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