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唐敬没算到郁瑞会过来,这回郁瑞反倒帮他演了出苦肉计,恐怕这时候溏笙已经确信不疑了。
唐敬道:“这也是你自讨苦吃,他的功夫底子和我不相上下,只是落个皮肉伤还算轻的。”
郁瑞知道自己没办错事,心已经落回肚子里了,唐敬说什么他都乖顺的应声,这样唐敬心情大好,难免对郁瑞“动手动脚”,只不过又顾忌着他的伤势,只是点到为止。
因着郁瑞受了伤,唐敬让把饭挪到床榻上来吃,还亲自夹菜舀饭的喂给郁瑞吃,怕他动了胳膊又疼。
郁瑞道:“我没这么娇气。”
唐敬不以为意,道:“伤口深,小心落了病根儿,腿还没好呢,胳膊又有个好歹。”
郁瑞忽然伸手,落在唐敬的胸口上,隔着衣裳轻轻的摩挲,唐敬每次和他欢好几乎都不会脱掉上衣,他记得特别清楚的那次,唐敬和他一起沐浴,那时候对方是除掉衣服的。
郁瑞头一次见到唐敬的光1裸着身子的时候都愣住了,他身上,胸口上,胳膊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疤,郁瑞难以想象,这个人是怎样在沙场上一次次死里还生的,唐家并非就这么一条血脉,唐敬排行老四,但到了今日,兄弟们独留他一个人还在世。
并不是天生有人生出来就不苟言笑,并不是有人生出来就这样严肃威严,只不过唐敬已经看透了生死,这些伤疤都是见证。
郁瑞的手指隔着衣裳摩挲,唐敬忽然抓住他的手,轻轻咬了一口,道:“我不闹你,你反到来惹我?”
郁瑞突然道:“我今儿个可算知道有多疼了。”
唐敬只是道:“习惯了。而且已经忘了有多疼。”
郁瑞道:“倘若真的有一天你再上战场,我一定要跟着你去。”
“跟着我做什么,那地方除了沙子什么也吃不上,你不是要坐稳当唐家的嫡子,唐家还要等着你来坐纛儿。”
郁瑞却笑起来,声音故意放的软软的,道:“爹爹出门,儿子自然要做拖油瓶了。”
唐敬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并不再和他说这个问题。
吃过了晚饭,诚恕过来道:“老爷,前些天您让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说到这里,瞥眼看了一下郁瑞,有些支吾。唐敬道:“少爷跟前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也没有什么事情是少爷不能知道的,他是我唐敬的儿子,唐家的嫡子,不管今后如何,这个事情不会改变。”
诚恕听到这里,点点头,这才继续说道:“前不久遣过去的人回话说,当年的那个孩子并没有死,只是当时误以为活不下去了,就将孩子扔了……”
诚恕说的孩子,自然是唐敬的亲生儿子,郁瑞一醒来就是被送往京城的途中,大家都说他是唐敬的嫡子,他也不知道事情的始末。
那个孩子并没有死,被人捡到之后养活了,只不过当时还是赵黎刚刚登基的时候,闹饥荒很厉害,孩子的境况并不好,一路辗转下来,最后投了军营,从火头军开始,在军营里混迹了三年,竟然屡立奇功,为人又老实肯吃苦,已经成为了校尉。
唐敬听完了,顿了良久,道:“他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
诚恕回话道:“名叫齐章,正在京城之内,昨天刚刚进京,这次调兵边境,因着连大人的举荐,似乎要封官,所以进京来上殿接受皇恩。”
唐敬点了点头,并没说何时何地想要见一见这个齐章,只是让诚恕先下去。
郁瑞终于明白为何唐敬要先说那些话,诚恕为何说话前要看自己一眼,原来这个叫齐章的人才是唐敬真正的儿子。
其实谁都有自己的苦楚,郁瑞上辈子因为夺嫡被害死,齐章身为唐家真正的嫡子却一直苦于生计,就算唐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不是在沙场上于生死之间挣扎。
郁瑞道:“接他回来罢。”
唐敬看了他一眼,郁瑞又道:“我这辈子不可能再娶亲了,唐家若没有血脉留下来,估计你也没法面对列祖列宗。况且连大人都举荐了,想必是个厉害的人物。”
唐敬只说道:“我还没有想好。”
晚间的时候唐敬又留在郁兮园,他本身顾忌着郁瑞的伤口,没想做些什么,只不过郁瑞总是在他身上的疤痕上摩挲,唐敬被他撩拨的忍不住,好在唐敬有分寸,一直避着郁瑞的伤口,郁瑞累了也就老实的睡下了。
第二日起来的时候,时钺一晚上没回来,郁瑞就想着去常家铺子走走,自从给时钺打理后,郁瑞就没怎么管这个铺子。
到了铺子上,伙计们招呼的挺热情,只不过没见时钺的影子,伙计说道:“掌柜昨晚上来了,又出去了,一晚上没回来,少爷若是有事儿,留个子条子也行。”
郁瑞并没什么事儿,就坐在内堂看了看账簿,时钺打理的非常仔细,因着又是他教的,郁瑞就跟看自己的账簿一样,一条条都很清楚。
郁瑞看过了账簿,就听街上有些杂乱,招来伙计问是什么事情,伙计笑道:“街上好不热闹,似乎是在过马队呢,从外头进京来的,准备上金殿接受封赏,大家都跟着凑热闹呢。”
郁瑞一听,顿时就想起昨日里诚恕说的齐章,让伙计推着自己到门口去看看,果不其然,队伍浩浩荡荡的还没有走完,打头的年轻人骑在马上,因着穿了盔甲,并看不清样貌,只不过身形高挑,即使坐在马上也知道身量不矮。
他看着,旁边的伙计道:“那马上的将军可了不得,丞相大人亲自举荐的,皇上要亲自己封赏他,似乎姓齐,叫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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