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有秋季的,共是一千余两,还有二百亩地的租子二百两,统共一千三百二十七两,我都一并捎回来了,一会子你数一数收好。”
雪雁奇道:“咱们七八月才买地,怎么倒交租子了?”
赵云坐在炕上,道:“按着时间算,咱们这里过户,那边尚未收成,是该交的。上一年他们没有交租,已经对朝廷感恩戴德了,我过去了,若不收,他们反而惶恐。”
雪雁疑惑道:“依你这么说,西山下的怎么没送来?”
赵云道:“没有送来?”
雪雁点头道:“咱们家的租子送来了,共是纹银五百两,白米二百石,各色梁谷十斛,柴炭三千斤,野猪、腊猪、野羊、家羊各是四个,腊野鸡、腊野兔、风鸡、风鸭、风鹅各是四十只,活鸡、活鸭、活鹅,亦是四十只,还有一些干菜干果,都叫人收着了。”
赵云道:“听着今年年景好,东西比往年多了两成。听说京城里下了一场大雪,想是西山晚些时候送来,放心。”
雪雁听了,道:“这个也罢了,倒是庄头说,今年雪大,只怕会闹灾,我白日里又见各处的粮食也涨价了,因此我做主没让他们将这些东西送到粮食铺子里卖掉,都收在库里。”
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百姓便是靠天吃饭,天公作美有粮食果腹,一旦风不调雨不顺,便只能□。
赵云道:“你办事我还不放心?你做主便是。”
雪雁忽然又生疑惑,道:“上回我听周大奶奶说,不必名下的庄头再送米面柴炭等物,折变银子便妥当了,因周家每年的租子也多,很不必再要这些,如何你说也带租子进京?”
话音一落,随即想起,道:“我竟糊涂了,咱们家的佃户尚且交了秋季的地租子,周大奶奶名下才买的那些如何不交,想来也是今年秋季的租子罢?我从前就算过,甄家得的那一笔房舍良田商铺,一年都得上万的进项。”
赵云听她说话,含笑点头称是,道:“单是一季,今年有六千两的银子和无数的东西。”
雪雁道:“也是周大奶奶该得的,为了拿回这些林家的产业,白花了多少银子,也就周大奶奶心性老实,当初琏二爷五万两卖给甄家,她反花了八万两买回来。”
都是荣国府作孽,明明是属于黛玉的产业,非但一个未得,还得出钱买回来。
赵云微微一笑,拿出租赁给佃户的契约给雪雁收着,道:“一气租了三年,都在这里。”
雪雁细细翻看一遍,将契约收起,又看了小厮婆子抬进来的银子,点清数目,一并收起,随即却又苦恼道:“咱们家年下的银子都收上来了,放在哪里好?我经常出门,咱们家也不甚大,银子放在家里我不放心,存在钱庄里光拿着银票也不大放心。”
雪雁估算了一下,目前已收了将近两千两,西山能得五六百两,她不放心放在家里。
赵云见她双眉微蹙,不禁莞尔,道:“既这么着,就存在户部罢。”
雪雁诧异道:“能存在户部?”
赵云笑道:“自然能,钱庄的银票乃是私下所制,而户部颁发的则是户部宝钞,存在户部,只怕圣人巴不得如此,只是利息比钱庄低些。”
雪雁听到宝钞二字,突然想起一事,笑了起来。
赵云不解其故,问她,她却不说,只道:“我瞧还是罢了,我打算再添置些产业,光收着钱做什么。这钱先放着,明年开春我再瞧瞧能置办什么。”
赵云听了,不觉失笑,道:“钱收在家里你放心罢,库房也是几层,处处上锁,钥匙都是你自己收着,还怕别人偷了去?若有如此担忧,那些大户人家岂不是更担心?”
雪雁横了她一眼,道:“咱们家是小门小户,哪里比得大户人家庭院深深,仆从无数。”
说完,随即觉得好笑起来,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么些日子以来,也没丢过一件东西,谁不长眼睛敢来咱们家偷?何况日日都是有人看家的,明儿你将银子都换成金子,我再问哥哥要两个小厮来,知根知底,比买来的强,咱们家现今人手太少了些,每每我出门,李妈妈驾车送我,还得回来看家。”
赵云同意道:“都由你自己做主,不必问我。”
雪雁哼了一声,道:“你是一家之主,不问你问谁?我已叫人预备热水了,快去洗澡,一路风尘仆仆的,洗完了去给老爷子老太太请安,报一声平安。”
赵云洗完澡,先去赵家老宅。
雪雁忙将宁安郡主送给豆子的衣裳项圈金锁交给他捎过去,送他出门后,吩咐人做饭,然后清点宁安郡主所送之物,无非是头面绸缎皮子古董衣裳点心等等,其中有一件紫檀透雕子孙万代的小炕屏雪雁十分喜欢,当即拿出来摆上,其余的点清,绸缎皮子陈设古董收在耳房里,头面衣裳收在卧室,点心则放在外头,打算日后做礼送人。
堪堪收拾妥当,赵云已往从外祖父母那里回来了,见到炕上之屏,不觉一怔,随即看着雪雁一笑,夫妻两个小别胜新婚,是夜自有无数趣致。
次日一早,雪雁便觉得浑身酸痛,躺在炕上不起,忍不住瞪了赵云一眼。
赵云却有无限温柔,陪她说话,并说起南下之事,又叫人将带来的土仪礼物一份一份打点妥当,一会子亲自送往各处。
一时豆母来谢雪雁,赵云出去了,雪雁只得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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