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喻瞪了她一眼,反驳:“能和一块钱一根的“娃娃头”有多大的区别!”
“抠死你得了!”
池小喻不想理会李水晶,转头冲着池闹闹说教:“小喻妈妈给你买“娃娃头”的时候,你开心吗?”
“开心。”池闹闹认真思索了一会儿,诚实答道。
恰好这时,服务生端来了四色口味的圆球冰激凌。池小喻拿着小勺喂给池闹闹一口,又问:“现在呢,开心吗?”
池闹闹巴巴小嘴,点头欢笑。
池小喻也笑,将小勺塞到了池闹闹手里,爱抚地摸摸他的头,“记住,只要开心,吃什么样的冰激凌都无所谓。”
她的理论还真是特别。花放看着池小喻的眼睛,又温和了很多。这是一个物质的社会,大人拜金,甚至连孩子也跟着同化。或许就是这母子俩近似于傻的纯真,深深地吸引了他的眼球。
这一餐,花放吃的很是舒心。
※※※※※※※※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已经将近十点。
花放坚持将池小喻母子送到小区门口,看着眼前普通到有些破旧的楼房,心里说不出的苦涩滋味,蓦地一下想起了很多年前他和妈妈住的那所老房子。
或许是花放眼神里流露的怜悯之情太过浓厚,池小喻有些发窘,撩撩腮边的长发,轻笑说:“有气有暖有空调,看着破其实住起来很舒服。”
花放淡笑一下,将半睡半醒的池闹闹抱了下来,放进池小喻的怀里,直视着她闪烁的眼神,很是真诚地说:“今天我很开心。”
花放的声音很轻,轻的仿佛是随风飘浮的绒絮,撩得池小喻没来由的心神不定,又见他低头,红润的唇瓣缓缓靠近自己。这一刻,空气静止了,她的心也仿佛忘记了跳动。
花放的唇慢慢地落在池闹闹肉嘟嘟的小脸颊上,嘴角似不经意般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再抬头的时候,眼神清亮,注视着面红目呆的池小喻,说了再见。
第十一章
花放的家在游离于喧闹市区的“映水山庄”,过了海江大桥一直向北驱车20分钟方可到达,是海江有名的山中别墅。这里环境雅致,气氛温婉,从市区一路行来,会有一种从“地狱驶入天堂”的神奇感觉。
《爸爸爱我》已经开拍了五天,原本非常抵触这部戏的花放一反常态,表现的尤其积极,听说跟小演员不管是在戏里还是戏外都是以父子相称。这让虞晴大跌眼镜,花放的性格从来都不是可以用随和来形容的,他会这样,只说明了他真的很喜欢那个孩子,若不然也不会到了每日亲自送他回家的地步,俨然已经成了半个保姆。
不过还听说,那孩子有一个优雅恬静宛若女神一样的妈妈,重点是孩子没有爸爸。
虞晴隐约觉察到事情有些不对头,不管是作为花放的经纪人,还是作为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决定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和他谈一谈。
不到九点,虞晴便驱车到了花放的尖顶别墅旁,略带了些乡村风格的小别墅只有二楼的主卧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光,映在那厚重的18世纪风格的彩色印花玻璃上,是那样的微弱,若有若无。
虞晴知道,此时花放还没有回来,便掏出备用钥匙,打开了门。花放有个特殊习惯,不管他外出拍戏会离家多少天,也不管他是睡着还是醒着,白天还是黑夜,卧室里那盏欧式简约台灯,始终不会熄灭。
她知道花放是寂寞的,不亮灯不肯睡觉,一个人吃饭会固执地摆两双碗筷,一个人从来不敢肆意买醉。那种寂寞很理智,带了点淡淡的蓝色,就像天空那般,虽然不明显,却一点一滴地浸进了骨头里,其实他也是希望有个人陪的,虽然他从不承认。可是眼前出现的这对母子,身份不同,时机不对,显然不是适合陪伴他的对象。他对她们的特殊感觉或许只是同情。
“什么时候来的?”花放一进门,就看见将自己蜷在沙发里昏昏欲睡的虞晴。他上前两步,拍拍沙发靠背,见虞晴睁开了眼睛,精致的妆容底下,是难掩的疲惫,顿了一下又说:“你气色不是很好,累了,就休息两天,反正我下半年接的戏份也不多。或者,多请几个人回来帮帮你。”
花放的语气很是温和,他与虞晴的关系一向很好,在外以姐弟相称,这是圈里人圈外人都知道的事情。实际上花放还是虞晴的老板,天蓝演艺公司成立了七年,真正的幕后老板是谁,就连圈里人知道的也是寥寥无几。
很多人都知道花放行事乖张怪癖,从来都是不按规则出牌,任性又嚣张,以为他不过是依仗自己很红,得经纪人的宠爱。其实虞晴又哪里管的了他,不管花放在外惹出什么乱子,她也只能任劳任怨的处理善后。曾几何时,一度传出了花放和她明着是姐弟,暗地里是情侣的可笑绯闻。
事实是,花放应当叫她——
“小阿姨,你有事找我?”花放见她久久不语,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虞晴一眨眼,回了神。刚刚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花放的脸在吊灯的折射下,闪闪发亮,那一脸和善到有些晃眼的笑容,让她很不适应。
她坐直了身子,迟疑了一下,才缓缓开口:“哦,没什么事,就是想来看看你。”她这么说无可厚非。
虞晴是花放妈妈的妹妹,在他妈妈过世以后,她给予了他很多关怀,甚至是母爱,虽然她只比他大了八岁。
花放打开冰箱,拿出两罐饮料,很自然的将其中一罐摆在虞晴的面前,指着她的眼睛说:“那里,又多了条皱纹。”
虞晴惊乍不安,慌忙用手去按。
花放坏笑不已,“小阿姨,不如你放我半年假,我也放你半年假,我嘛就寻个山高水远的地方修养身心,至于你就抽个时间把自己嫁了吧!”
虞晴愣了一愣,花放很少会这么感性,也很少会像现在这样和自己说笑。
“嫁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虞晴冷笑一声,将脸埋在了抱枕里。
花放干笑,不自然地摸摸鼻子,仿佛在提醒虞晴把全天下男人一棒子闷死的时候,先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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