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少年的身后,其他几人并未动作。
“徐叟前日传信说钟娘子准备走了,但是我看娘子似乎并没有做好准备。”
说话的是一个年纪稍长的青年,他缓步走进房间,并未褪下蓑衣,只是摘下了斗笠,然后单膝跪在箫怀执身前。
“卑职给殿下请安。”
男人眉下有道细浅的刀疤,箫怀执心中已经不能用惊诧形容,他看着钟芫,女子身形纤细柔弱,可神情却十分淡然。
箫怀执努力压下心中的各种猜测,然后抬眸看向身前的侍卫。
“或许你可以好好解释下。”
说着他缓缓喊出跪着的侍卫的名字。
“——尹行。”
跪着的男人闻言却突然露出几分迷惑,他看了眼身边的女子,然后小心的看了眼箫怀执。
“这……当初设计救出殿下的事,钟娘子不曾与殿下说过吗?”
钟芫脸上笑意清浅,倒是那站在屋檐下的少年接话道。
“说什么?反正你手上的暗卫都死得差不多了,别说是二殿下,就是你自己这条命也是芫姑姑好心才留下的,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
两人简单的交谈,却让箫怀执心中愈加震撼,他突然转眸看向钟芫。
女子微微垂眸,似乎在看屋檐下的积水。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女子似是想通了什么,转身却与箫怀执的目光对上。
钟芫面带微笑,她看着男人微微晃动的眼眸,“总之,无论殿下在如何猜测,都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箫怀执声音略显沉闷。
“大约……”女子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些,“是觉得我手眼通天,深不可测?”
此话一出,院中的另外几人也跟着轻笑出声。
“不怪殿下,这个小娘子惯会装模作样……”跪着的尹行皱了下眉,似乎因为想到了什么而懊恼。
箫怀执没有接话,他垂眸看了眼还在跪着的尹行。
“够了,你先起吧。”
钟芫看了眼天色,然后向前走了几步。
庭院的低洼处已经满是积水,大雨如雾,仿佛将他们与外面的世间隔绝。
“皇城的守卫,其实分两批人,一批是明面上的,即寻都统手下的八千玄衣锦卫,”女子说着微微停顿,“另外的则是皇城内务处及其下全部內监宫人,魏宫里这些人现在大约是三千左右。”
说话间女子缓缓抬手伸入雨帘。
箫怀执静静的望着,天色阴沉,男人的眉目间也染上了几分清冷。
“今天是个极好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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