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给祁来富上了茶后,主动关上了里间的屋门。她现在不需要探听什么秘密了。
“这么急急地赶来,有事吗?”
“来向你道贺呀,你老解在部队上玩拳脚是个高手,到了地方经商玩招式也是把好手啊。”
祁来富的话一半是真心,一半是出气。他那次主动上门要帮解东解决问题,却被解东不温不火地用一场酒局给打了。没帮上忙不要紧,只是被触痛的面子让他好几天过不来。
他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来看待这个问题,但他却不知道解东当时的内心感受。看在老战友的面子上解东没有说出一句难听的话,但不代表他内心是平静的。你祁来富来的目的不就是让我向隹永光学习吗?让我步他的后尘,拿出银子交给你,让你来给我疏通关系吗?先我不会也不想这样做,再是我解东能跟在隹永光的屁股后,照搬他那个俗套吗?老战友,你这么热心操持这件事的真实目的是什么?真的是要帮我吗?那些吃不上饭的战友你怎么不去帮助和关心呢?我这不是不近人情,也不是要抬杠,与生俱来的敏感让我陡生反感和厌恶。
“你的夸奖和鼓励我接受了,但现在我的肚子正在抗议,咱是不是先解决这个问题啊。”
“我这时候来就是要请你的,你选个地方吧。”祁来富说的很大气,但解东却看到他的眼皮在神经质地跳动。
“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说。”跳动加了。
“丽都……”狂跳。“太贵了。开区有个炒鸡店口味不错,我们就去那吧。”
一声压抑的出气,让祁来富的胸膛立刻薄了两公分。
………【第六十五章 路上插曲】………
在去金晶的路上,解东又接到祁来富的电话。这两天他的电话象催命符,解东就是躲不掉了。
“我出,正在路上,有事吗?”
“还是那件事,你别忘了,我得时刻提醒你。”
俺靠啊!在部队上没现他这么粘乎啊。
“我正在开车,挂了。”解东合上了手机。
前天,他们俩人在开区那个炒鸡店要了一盆鸡外加一提啤酒,边喝边聊,吹着清爽的秋风,倒也写意。
两瓶啤酒下肚,祁来富从解东的烟盒里抽出一支大中华点上,徐徐地吐出一口烟后,开始切入正题:“你们的招标会快开始了吧?”见解东没有回答,他接着说,“我内弟的公司这几年展的很快。”
解东端起杯子与祁来富的杯子碰了一下,“有资质吗?什么资质?资质够了可以去竞标。”
“靠,这不先跟你打个招呼嘛。”
“和我说没用,公司已经成立了招标小组,我只是起个监督的作用。”
“什么是监督?骗我这个山沟沟出来的吗?”
“资质够了可以去竞标,资质不够,或没资质,免谈!这不是垒鸡窝。”
“算了,实话和你说吧,我也没有那么大的胃口,挖个土方,运个脏土什么的,都行啊。”
“这些事不属于我们管,那是建筑公司的事情,你在建设部门,不会连这个也不懂吧?”
“就因为我懂,我才来找你的,你是甲方,出面说句话,这点面子他们还是要给的。”
“来,先干了这杯吧。”
放下杯子,祁来富继续进攻:“让我内弟再给你们供点货吧,铝合金、墙砖、地面砖、大理石、防水、涂料、卫生洁具……”
“我靠!你内弟开的是个万能公司啊?!”
“嘿嘿,差不多吧。”
……………………
前面的车都在减,逐渐归并到一条线上。道路维修。
车慢了,解东得闲,点上了一支烟。
对祁来富的死缠烂打解东很无奈,毕竟是老战友,求到这份上如果一点忙不帮也真说不过去。那就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给他弄点杂活吧。没有难处谁也不愿意求人,他嘴里说他内弟的公司展的很好,那只是遮面子的说辞。实质上很可能是个野摊子,靠东拉西扯弄点零活来维持生计。祁来富的耳朵也许都被老婆磨出了茧子,否则他不会拉下脸来一次一次地找自己,人都有自尊的。
那天的鸡钱,解东也没让祁来富掏,他虽然捧的是金饭碗,但和自己百万年薪相比,确实是小巫见大巫,没有可比性。解东平时最大的消费就是烟钱,因为烟抽得凶,为了身体着想,他把烟的档次提到了最高。毋庸置疑,烟的档次越高,其中的“毒素”越少,钱没有白掏的。
车几乎停住了,一寸一寸地往前挪。挪了近二十分钟后,解东看见几个交警在指挥车辆,按照他们的指挥,前方的车都右打方向准备提前下高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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