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龙见于枫桥不但不抓把他的胳膊和腿都打断的人,还说要给对方什么奖金,忍不住怒道:“这两个人把我胳膊和腿都打断了,这属于严重伤害罪,你们这些警察不但不抓人,竟然还给他们钱,这绝对是贪赃枉法、官商勾结、无法无天,我一定要告你们,告的你们丢官罢职,连警察也当不成!”
这家伙平时藐视法律,现在却希望法律能够保护他的权益,真是无耻到了一定的程度。
于枫桥冷冷的说道:“要告我们那是你的事儿,请随便,现在我要执行公务,先把你们抓捕归案!”接着挥手命令道:“带走!收队!”
“是!”
其他的警员答应一声,押着张大龙等人向外面走去。本来警员们以为抓张大龙一定会有一番冲突,可是没想到手到擒来,已经有人代替他们搞定了,一个个不由得心里暗自高兴。这一声是答得颇具气势。
于枫桥走上前,笑了笑,对黑羽说道:“黑羽先生,我们最近手里的案子实在比较多,白嘉轩的案子你如果查到什么线索,一定要及时跟我们联系。这案子我感觉很蹊跷,咱们应该联手进行调查,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尽管给我打电话。”
黑羽点头笑道:“好,多谢于队长,我一定会和你们密切合作!”
于枫桥点点头,打了个招呼,随后转身带人收队撤离了。
警察把张大龙等人带走之后,黑羽给于士忠打了个电话,让他带几个人马上赶过来。
那中年男子走上前来,对黑羽千恩万谢,要不是遇到黑羽,不但他的这家小店保不住,说不定妻子还有要受到那个流氓恶霸的侮辱。
黑羽笑了笑回答说道:“这位老兄,你不用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来就是应该做的。更何况我这两天心情也不太好,那几个倒霉蛋送上门来让我出气,这对我来说也是好事。”
那中年男子性格很憨厚,不善于言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儿子袁赫勃却很会说话,把黑羽和冯军旗两个人大大夸赞了一翻,黑羽和冯军旗听了不由得哈哈大笑。吃过饭之后,黑羽请一家三口坐下聊聊。通过聊天,黑羽这才知道那中年男子名叫袁文义,她的妻子名叫刘秀芝。
袁文义就是林州市碣石镇上的人,因为小时候上山打柴,把腿给摔断了,山里缺医少药,家里又穷,一来二去把腿伤给耽误了,后来落下了终生残疾。他学习上也没什么天赋,年级轻轻的时候就辍了学,到江城去当厨师学徒,因为为人厚道,干活勤快,又肯刻苦钻研,所以很快学了一手好的厨艺。后来他开了一家小饭店,生意也还不错,赚了一些钱。
刘秀芝是城里人,但母亲早逝,父亲后来取了个老婆,对她非打即骂,总是想尽办法来孽待她,而她的父亲对她也很冷漠,几乎是不管不问。高中毕业考上了大学,继母却不让她去读书,非要逼着他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暴发户,刘秀芝不肯答应,对方又是一顿打骂。刘秀芝再也忍受不住,一把将继母推倒,然后从家里逃了出去。
从家里逃到外面,刘秀芝只觉得万念俱灰,她一个人来到河边,准备跳河自杀,离开这个薄情冷漠让她毫无留恋的世界,去地下跟她的母亲团聚。袁文义那天夜里饭店关门之后,正好骑着电动车经过那里,看到一个姑娘深更半夜一个人站在桥上,预感到事情不妙。当刘秀芝正准备纵身一跳的时候,袁文义顾不上自己的瘸腿,飞快的骑车冲过去,扔掉车子把刘秀芝一把抱住,将其救了下来。
刘秀芝一心求死,用力挣扎颓丧袁文义,但袁文义死抓着刘秀芝不放,脸上被抓出一道道的血痕也没有撒手。刘秀芝力气用完之后瘫坐在地上,忍不住放声大哭。袁文义陪她坐在桥上,任由刘秀芝哭泣,一句话也没有说。等刘秀芝哭够了,他才询问对方为什么要自杀。刘秀芝抽泣着把满腹的委屈全部倾诉出来。
“姑娘,他们对你不好,那是他们做人有问题。你这么年轻,又长得漂亮,只要肯努力,一定能够自食其力。”袁文义站起来,指着自己的腿笑着说道:“你看,我是个瘸子,父母早早就离世了,我一个人还不是顽强的活下去了?”
刘秀芝停止哭泣,看了看袁文义那条瘸了的腿,又抬头看了看满脸血痕,却面带微笑的袁文义,刹那间心里升起一丝温暖。
袁文义把刘秀芝带回自己租住的房子,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他,自己住着客厅睡沙发。刘秀芝以为袁文义救自己,不过是为了美色,一个瘸子而且还没什么钱,要娶一个老婆应该是不容易的。当时她准备破罐子破摔,对方如果对她有非分的要求,她也不会反抗,只要对方能供她上大学就好。可是袁文义规规矩矩的睡在外面,对她一点也没有过份的举动,这让刘秀芝感到很奇怪。
第二天,袁文义把自己积攒的两万块钱拿出来,全部给了刘秀芝,让她拿着这些钱去上学。十几年前的两万块钱,也算得上是一笔大钱了,在农村盖个房子都差不多够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刘秀芝问道。
袁文义笑了笑,回答说道:“我希望你能去读大学,以后能过上幸福的日子。”
“你是只对我这样,还是每个像我这样的人你都帮?”刘秀芝问道。
袁文义笑道:“只要让我遇到,而我又有能力帮的,我都会尽力帮忙。”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让那个刘秀芝有些不高兴,她白了袁文义一眼,说了一声:“大傻瓜!”随后拿着钱就离开了。离开之后,她躲在附近暗中跟踪袁文义,看看这个人会不会恼怒或者反悔,但是袁文义却跟没事的人一样,照常乐乐呵呵,照常去自己的小饭店工作。
当天正是学校开学报到的时间,刘秀芝拿着袁文义给的钱去了学校,交了学费和住宿费,钱还剩下不少。接下来的一些日子,她除了在学校上课,就是跟踪袁文义,但一个多月过去了,“那个傻子”竟然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这让刘秀芝忍不住暗自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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