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木云与木赵氏的房内,两人愁容满面,这么大的雨,这下半年地里的收成可要没有了。冬小麦才刚刚播种没多久,刚刚抽芽而已。
“木叔,婶婶。”陈忱对着二人开口,然后拿出小布包,“这是小子的一点心意,请木叔收下。”
木云并不知道布包里装的是什么,接过一看,竟是十五金,脸色铁青,看着陈忱,气压一下就低了下来。
陈忱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好好的,看到了是金子是这样的反应吗?连木赵氏,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你以为,阿生救你是为了酬谢吗?”木云冷冷的道,压抑着怒气,如果陈忱不是一个孩子,这个时候木云已经破口大骂了。
“自然不是!”陈忱赶紧道,“这只是小子对叔叔与婶婶的一点谢意,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拿着金子来玷污阿生的一番好心?”木云大骂,“若是如此,你现在就离开我木家,我木家绝不稀罕你这十五金!”
“木叔!”陈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听木云的意思是,这十五金,还拿错了?是在侮辱他们?
“小晨晨,你太让我们伤心了。”木赵氏叹道,“我们仅仅是救了你回来,给了你一点吃的和穿的,你竟拿了这么多金,这是玷污了我们一番心思。”
陈忱懵逼,这,果然是三观不同吗?好吧,陈忱一心想着不亏欠木家,可,救命之恩,又怎么是金钱可以衡量,十五金在这个时代不少钱了。
陈忱叹气,“木叔与婶婶莫怪,小子来到这儿,多亏阿生哥哥相救,否则,此时已葬身蛇腹。小子身上所穿之衣,亦是婶婶心血。小子与木家无亲无故,如何受得?此金,为我救赵政之诊金,是小子堂堂正正凭借自己的技艺获得,并非来路不明。更何况,小子拿出这十五金,从未想过要侮辱叔叔与婶婶,只是觉得小子之吃穿住行,皆为木家之恩,过意不去,并无冒犯之心。”
陈忱原本的不想亏欠木家而已,结果惹了这么大一个笑话,至少,在正直的古人看来,救人是理所应当之事,是不能索要报酬的。
这个时候,木云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因为陈忱并不是有意冒犯,而且,陈忱年纪毕竟还小,孩子犯错,当然更容易被原谅,“这些金,我木云是万万不会收的,你拿回去吧!”
陈忱叹气,点头,“嗯。”接过小布包。
“好了好了,你发这么大的火,把小晨晨都吓到了。”木赵氏赶紧缓和气氛,然后又忧愁的看向外头,“这雨也不知何时停。”
“是啊,这样下去,地里的麦子都要淹死了。”阿生开口,也带着焦虑。
“诶。”木云也只是叹气。这个时代的农民,只能靠天吃饭,若是风调雨顺,那还好,能过个饱年,若是有一点点灾害,说不得就得背井离乡。
陈忱忽然知道了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不就是为了让百姓们有衣穿,有饭吃,哪怕是灾年,也能活的下去吗?学医的人都有悬壶济世之心,更何况,这个时候的儒家,虽然还没有成为主流思想,但,陈忱是受着这样的熏陶长大的,“达则兼济天下。”
若是这雨继续下几天,恐怕这一带的百姓都会遭灾。
“好了,这么大雨,也无法出行,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木云发话,阿生又把陈忱给抱了出去。
陈忱无奈的叹气,他可从来没想过邯郸会发大水,因为他并不清楚历史上黄河几次改道,史书记载,周定王五年(公元前602年)黄河在河南浚县决口,造成黄河改道,经濮阳、清风、南乐以及邯郸的大名、馆陶,东北流行天津入海,至战国,魏国、赵国、齐国开始修筑堤防以自卫,向北进入邯郸大名境内,向东北绵延数百里蜿蜒而去,自此,黄河有了相对固定的河道。
所以,这个时候的黄河,是流经邯郸的。
陈忱抬头看了看天空,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阿生哥哥,家里有木头吗?可以做成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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