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熙语要与清河一同嫁给盛昭,还是以平妻的身份,皇后自然是要见她一面,看看她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段家母女接到宫里皇后的旨意后面面相觑,心里同时想的是大长公主养在皇后膝下,皇后对她宠爱有加,现在宣她们入宫,她们心中同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皇后的旨意是不可能抗的,段氏母女再怎么不情愿还是跟着出来的公公进了宫。
盛太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青芽从袖中掏出一个青色鼓鼓的荷包塞在张公公的手中,指望他在宫里能多照看照看段姨妈母女,张公公目不斜视的接过荷包随手塞在袖子里,感觉到荷包的重量后他面不改色,带着段姨妈母女离开。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厚重的宫门打开,段姨妈母女没有资格在宫里做轿子,只得跟在张公公后面慢慢的往皇后宫中走去。
进宫前,张公公看在鼓鼓的荷包份上,很善心的提醒段姨妈母女在宫里切不可东张西望,只需要盯着脚下的一亩三分地跟在他后面走就成。段姨妈母女心里发虚,自然是很听张公公的话,老老实实的跟在张公公后面,头也不曾抬一下。
宫里的夹道上很安静,不时有一列列的宫女太监从他们身边走过,连个声音都没有发出,整个场面静悄悄的。随着这种沉静的气氛渲染,段姨妈母女心里越发虚弱,深深觉得这皇宫实在是有点吓人。
走了一段路,在一处拐弯口,遇见丽嫔撵驾,丽嫔看到段姨妈母女,想到今日宫人来说皇后召见段姨妈母女之事。
张公公带头向丽嫔请安,并点名她的身份,段姨妈母女识趣跪下。丽嫔俯视跪在面前的段姨妈母女,目光落在段熙语的身上:“起来吧,这可是段氏母女?”
张公公是皇后身边的人,宰相门前七品官,寻常宫妃也不敢得罪他,凡是总是给他几分面子,故而张公公虽然是向丽嫔行礼,也没有几分恭敬的意思,不过丽嫔问话总是要说的。
“回丽嫔娘娘,她们的确是段氏母女。”
“哦……”丽嫔拉长音调,“能让定国公看上的人,必然是个钟灵俊秀的女子,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段熙语犹犹豫豫的抬头,低垂着眼睛,只看脚下,不曾抬头看丽嫔一眼。
丽嫔看到段熙语长相,遗憾道:“可惜了,连清河大长公主一半容貌都比不上,想来也是有过人之处的。”
此话像把刀子,狠狠扎进段熙语的心口,她咬着下唇:“民女蒲柳之姿,自是比不上大长公主。”
“还是个有自知之明的。”
张公公闻言皱起了眉头,丽嫔这话分明是在挑拨段熙语,对大长公主的印象变差。大长公主平日里与她无冤无仇,更没说过几句话,她为何要这么做;“娘娘,皇后娘娘还等着见段氏母女。”
丽嫔恍然道:“本宫差点给忘了,走吧。”
丽嫔撵驾走远,张公公带着段氏母女往皇后宫中过去。
皇后宫中等候多时,段姨妈母女进来牢牢按路上张公公跟她们说的规矩做事,皇后让她们起来,让段熙语到她跟前看看。
段熙语乖巧的走到皇后面前,皇后拉过段熙语的手看了看道:“模样还没张开,等张开了也是个美人胚子。”
段姨妈一边笑道:“谢皇后娘娘夸奖。”
皇后又问段熙语:“你平日里都会做些什么?”
段熙语低头看着自己被皇后拉着的手道:“平日里随母亲学习女红,读女戒。”
“这都是女儿该学的,女红学好了将来嫁了人可以给丈夫做衣服。”皇后看到段熙语袖口的刺绣,是百合花的花样,绣的精致:“这是你自己绣的。”
段熙语点头:“是民女绣的。”
“绣的真漂亮,本宫的鸾凤要是有你这一半的手艺就好了。”
段熙语赶忙道:“公主身边伺候的人多,哪里需要自己动手。”
“终归自己做的东西才叫贴心。”
段熙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偷偷回头看段姨妈,段姨妈有心对她使个眼色,可一想到这是宫里一点错处都不能有,只得放下这个想法,只求段熙语此时的脑袋能够清醒点,千万不要给她犯错。
皇后松开段熙语的手,揉了揉脑袋:“清河从小在本宫面前长大,性子直,认准了的事就一条路走到底拉都拉不回来。那日云太妃病重垂危,清河担心云太妃骑马在闹市上狂奔,差点踩死一个小孩,若不是定国公及时出手,清河的错处就无法谅解了。”
段姨妈母女听得云里雾里,隐约了解了什么。
“女儿家的心思实在是难懂,清河心仪定国公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听闻定国公与表妹定亲,本宫担心清河守孝的这三年里段姑娘与定国公成亲就提前下定这门婚事,免得清河此生有了遗憾。只是段姑娘与定国公原本大好姻缘中间插了一个清河就不怎么完美了皇上和本宫思来想去决定让两人都是以正妻之礼同日进门,且不分大小。”
段姨妈赶忙道:“大长公主出身高贵当大也是理所应当。”
“毕竟清河是横插进来的人,让段姑娘当小显得我们皇家欺负人,本宫今日宣你们入宫说的就是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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