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双的手再次捏住段熙语的下巴,这次她没有给段熙语机会,一碗药尽数灌到段熙语的嘴里,逼着她咽下去。
一碗药倒完,灵双放开段熙语的下巴,制住段熙语的两个丫鬟松开手臂,由着段熙语面如死灰的往床上倒去。
屋中陡然一片寂静,段姨妈僵直的跪在地上,半晌不愿意转身看后面残酷的真相。
没过一会儿,段熙语捂着肚子在床上翻滚起来,阵阵的哀嚎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段姨妈身子一个激灵,转身扑向段熙语,抱着段熙语的身子一阵痛哭:“熙语,我的孩子啊。”
段熙语眼角流出眼泪,此时此刻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后悔,后悔她为什么不肯听段姨妈的劝,非要折腾出这么多的事,要是她没有折腾出那么多的事,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就能保住。
她捂着肚子,疼的整个人都弯了起来,直不起身,段姨妈抱着段熙语,不住的安抚段熙语的情绪,两人都忘记段熙语此时最需要的是个大夫。
清河冷眼旁观,吩咐灵双:“灵双,去把王太医请来。”
灵双屈膝,转身出去。
此言提醒了段姨妈,她不敢相信清河请来的太医,她宁愿费些事情去请个大夫过来。
“春桃,快去请个大夫过来。”她顿了顿又说,“去把太夫人和定国公请来。”
段熙语已经被灌下堕胎药,腹中的孩子十有□□已经保不住了,之前她苦苦哀求,清河脸上丝毫不见心软,于此两边算得上是撕破了脸。
段熙语怀的是盛家的长子嫡孙,好好地一个孩子就这么被打下来,就算清河是大长公主也别想从里面轻易脱身。
此时的段熙语痛苦不堪,她只觉得腹部疼痛不已,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离她而去,不多会儿她感觉到腿下一阵热流,白色的裙摆被鲜红的血染透。
段姨妈见段熙语流了这么多的血,一阵慌乱,只盼着大夫能够赶紧过来。
正当段姨妈担心时,灵双带着王太医走了进来,站在屏风外面等着里面吩咐。
灵双进来告诉清河王太医来了,段姨妈听到王太医这三个字心里一动,转念想到段熙语现在这个样子全都因为清河缘故,心里还是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同意王太医进来给段熙语看病。
正在疼痛中挣扎的段熙语伸手仅仅抓住段姨妈的手臂说:“娘,我宁死也不要让她的人来给我看病。”
女儿如此痛苦,段姨妈看着只觉得心都碎了,她点头答应段熙语不让王太医给她看病。
王太医在太医院也是排的上号的人物,像官宦人家想要找他看病都是千般巴结小心翼翼,生怕将他得罪了随便治治也就算了。
慢慢的,王太医自动养出了一股子的傲气,对于不听话病人他事一点子的耐性都没有,当然也要看看这家人的权势地位如何,要是权势滔天的,王太医可没有那个胆子撂摊子不管。
王太医站在屏风后面等着清河的吩咐,做太医的□□妾之间的争斗见的多了,也就麻木了。清河大长公主请他过来无外乎是想要利用他的手除掉段熙语腹中的孩子。
定国公不是好惹的,要是他断了盛昭妻子被盛昭知道了,他一家老小的性命可就别想再要了。为此,他在来的路上一直都在纠结,到时候究竟该怎么拒绝大长公主的这个要求。
两边人都不好得罪,王太医心里格外的纠结,好在来的路上,丫鬟一直都没有对他说什么其他意思的话,表现的平平淡淡的样子,这不说话的时候更是让王太医心里难安。
在路上说他可以有时间想出理由拒绝大长公主的要求,要是在诊治人的前一刻说他想找理由拒绝都没有时间。
他在屏风外面听到段熙语说不要他进去诊治时,王太医一直提着的一颗心慢慢的放下,只要今日他不替段熙语诊脉,就不会有他什么事了。
段熙语身下的血流的越来越多,脸疼的煞白一片,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段姨妈让人去请的大夫迟迟不来,段熙语只能这样受着,一直等到大夫来位置。
大夫没有等来,盛太夫人与盛昭先来了这里,盛太夫人一进段熙语院子,看到院子里狼藉一片,段熙语身边的丫鬟婆子身上都很狼狈,段熙语痛苦的□□声不断的从屋中传出来,盛太夫人脚下的步子是越走越快。
一进屋子,屋中弥漫的血腥味熏得盛太夫人脚步一个踉跄,盛昭扶着盛太夫人的胳膊面无表情,好像里面正在被逼着强行堕胎的人不是他的妻子一样,那个即将失去的生命不是他的孩子。
盛太夫人没有注意到站在屏风前的王太医,她全部的目光都被屋中段熙语的哭声吸引,她绕过屏风进去,看到段熙语现在这个样子,气得直捣拐杖,怒问:“大夫呢,大夫怎么还没来。”
段姨妈看到盛太夫人进来,仿佛看到了能给她做主的人,她放开段熙语的手,跪在盛太夫人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大夫已经去请了,只是还没来,求太夫人给熙语做主啊。”
段姨妈再怎么寄人篱下,毕竟从小过的是养尊处优的日子,她在盛太夫人身边这么多年,盛太夫人什么时候见过段姨妈这个样子,整个人狼狈不堪,身上全都是血,平日里贵妇人的形象大打折扣,苍老了不少,满脸都是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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