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深信六皇子为人,还是他们本就是同一条船上互知根底的同盟?
再说,南秦的公主是哪位?
芙蕖脑子里一股脑塞进了数不清的疑问,却不敢在这个时候深思。
审问的人再次道:“他们叫你到白府里干什么?”
目的真假已然不重要了,芙蕖随便给出了个说法:“监视。”
他们信了。
——“公主,我们的行踪暴露了。”
姚氏斥责:“慌什么,这里是燕京,是大燕朝的皇城,他们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此地胡来,燕帝年幼不足为据,那位辅政的谢大人可是个喜怒无常的狠角色,行事小心点,别惹着他。”
“那这女人怎么办?”
“让我想想。”姚氏沉思道:“……先关着,她跑了一个丫鬟,看似不是个省油的灯,而且她是从驸马府出来的姑娘,我尚且不知驸马与此事有何关联……关回去。”
姚氏语无伦次,似乎慌了。
芙蕖被两根铁索拴着,又放回了关押她的地方。芙蕖躺在稻草里,想到了白合存。
他知道真相吗?
他从扬州一个乡下小官,步步高升到燕京城,家中供养着一个南秦公主,甚至早与她有了女儿……他已成了南秦的走狗,大燕的叛徒?
——不对!
思量至此,芙蕖猛地想到了什么,一用力翻身坐起,却因浑身酸麻无力,摔得更狠。
头脑却清醒了。
姚氏那个所谓的女儿,真的是白合存的血脉么?
若是真。
何必躲躲藏藏,不敢言明?
芙蕖一早隐隐觉得其中有鬼,原来应在了这里。
南秦的那点子破事,芙蕖对其的印象还停留在三年前。
当年她的初衷并不是为了扶持南秦的九皇子上位,而是为了阻止好战的六皇子掌权。
南秦的皇帝重病了一回,一旦权柄落到六皇子手中,他必然会对大燕朝出兵。
而大燕朝新帝年幼,朝堂上一片乱局,武将无人可用,除了镇守北境的荆韬,放眼朝堂,竟找不出第二个将才。
而荆韬的根扎在北境的要塞,抽不开身。
毕竟北鄂人也不是好相与的。
南秦如今兵强马壮,他们不惧开战,但大燕败势明显,真到了那个时候,要么割城投降,要么再舍一个公主和亲。
总之,落不着好。
一场败仗能伤一国数十年的元气,可不是玩笑。
芙蕖便是在那种情况下,由谢老侯爷留下的旧部下护着,前往南秦,潜入了宫中,混迹在他们出身大燕和亲公主的皇妃身边。
九皇子正当年轻,才华斐然,且是个和善人,更重要的是,他有一般大燕皇室的血脉。
南秦当然不会看重一个血统不纯的皇子,但芙蕖不打算一次性扶他登基,只需暂时搅乱他们的局面即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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