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不是娇气的人。
二人骑马又panpan行了一段路,在半山腰,寻了一处避风的所在。
纪嵘用石块和杂草,简单搭了个窝。
芙蕖便在附近拾了些柴火。
纪嵘忙完歇下来的时候,芙蕖已经熟练的点起了火堆,夜晚用来取暖,或驱赶山里的野兽。纪嵘将随身带着的干粮分给芙蕖一半。
是半块硬邦邦的饼。
芙蕖不嫌弃,有的吃就不错了。
她将饼在火旁烤热了,就着水,细嚼慢咽地吞下。
寻了个合适的时机,问:“纪大人,你知道他去哪儿了?”
纪嵘啃着饼,坐在她对面,隔着火堆,扫了她一眼,说:“抱歉,我不知道。”
第17章
纪嵘一说不知道,芙蕖便打消了继续追问的念头。
明镜司的人若有不想吐露的秘密,谁也别想撬开他们的嘴。
再晚一些,芙蕖身下垫着草,心里装着事儿,翻来覆去歇不下。
睁眼望着深不见底的夜空,将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在脑子理顺了一遍。
回想,似乎从陈王世子带走她尸身的那一刻起,局面就隐隐不可控了。
陈宝愈送进谢府的那一副牛骨牌,也许是试探,也许是警告。
总之,他必定是对芙蕖的假死起了疑心。
芙蕖知道他的秘密。
他贪污军饷四十万两。
他在北境屠戮百姓一千,以充军功。
更有他们父子俩买卖官职、军职等无数罪行。
芙蕖带着这些秘密踏进谢府。
祸水东引便进了谢府。
谢慈自然成为陈王党的眼中钉。
陈王一家那是什么人?
那先帝的手足。
当年先帝爷与诸兄弟夺权的时候,陈王置身事外,保全自身,一点浑水也没溅身上。
先帝爷在位三十年,他混得如鱼得水,从不犯帝王忌讳。
先帝爷弥留之际,喜怒难以揣摩,为给自己的幼子荡平前路,雷霆手段清扫了皇室,冤杀了无数宗亲。陈王不仅他逃过了,甚至还得了格外恩典,不必远去封地,可继续守在燕京城里,享他的荣华富贵。
除了手段了得。
还是手段了得。
芙蕖想搞他,他可以不计较,毕竟谁会去在意一只蝼蚁的算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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