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果,我能毫无保留的对东霖敞开胸襟,那该有多好!
告诉他早早的事,抱住他一起哭,用拳头使劲捶打他的胸膛,对他喊,那时候你在哪里?为什么要让我拨电话拨断了手指还是找不到你?!
然后抱着他继续哭,再对他说,现在我生病了,也许再也不能生孩子了,你说该怎么办?
可都是假设,我不会做,也做不出来。对着他,我习惯了隐藏,瞒着他的事,越来越多,越来越深,我不知道最后会堆积成什么样的一颗炸弹,它爆炸的时候,会催出多少眼泪?又或者,惧怕这炸弹的威力,于是就想把这炸弹永远的藏起来,最后,只能躲到他找不着我的地方,就像我当初找不到他一样,永远的,两不相见。
这样的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的时候,胸口就撕裂般的痛。
最了解我的人,是谢丰,而不是他,这究竟,是谁的错?
五天以后,我又去医院检查,还是谢丰陪我去的。
他在楼下等我。前一天,他帮我预约了他姑妈,老太太是妇科专家,并不是随时去都能见到的。
见了我,她帮我做了简单的检查,然后就开了两个单子,做CA125和妇科病理检查。
先去抽血,C125的检查结果两个小时后就可以拿到。
接着躺在诊治室里,做第二个检查。一个年轻的医生在我身体里取着细胞组织,它们要被送去病理科,在显微镜下放大观察,一周以后才能有结果。
不太疼,但是很难受,说不出的害怕。冰冷的器械在身体里操作着,听见它们落在托盘里的声音,叮叮当当的响。天花板上,是满眼的白。其实只用了俩三分钟,我却感觉那样的漫长。
很恐惧,满心的无助,手紧紧的握成拳,指甲陷进肉里。那一刻。
想东霖。
很想。想的心里发酸,发软。想抓着他温暖的手,获取点力量。
想如果现在站在门外等我的人,是他,那该有多么的好!
谢丰陪着我在医院等了两个小时,楼上楼下的跑,替我交钱,划单,抽血的时候站在我身后,我在诊治室的时候,他候在门外。
做着东霖该做的事情,就像当年我生早早的时候,他也是这样。
这时候身边没人陪,一定是可怜的,特别是,脸色苍白的走出诊治室的时候。
我的运气很好吧,有这样一个异性朋友,没有奢望,只想替我分忧。可也许是我的运气不够好,所以,才是他来陪着我做这一切。
东霖,总是和我错开。
不爱的时候错开,爱的时候,也错开。
或许,是我和他的缘不够,总是差那么一点,所以,才会这样。
两个小时到了,我捏着票据去拿我的C125检查结果。护士在一叠报告单里找到了我的名字:“陈玉,是吧?”
我答:“对。”
她把报告单递给了我。
我低头迫不及待看单子,简单的几个字,两个数据。
CA……125,实验结果,53.3,参考范围,0—35。
超标了!我对自己说了一声。53.3,比35大很多。
谢丰把单子抽了过去,他也低头看着。看了很久,然后他抬头:“我姑妈说了,这只是参考,病理检测才是权威的,你不要太担心了。”
我没有太担心,只是感觉腿很重,有点麻木。之前已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设,理智的告诉自己,结果只能有两样,好或者不好,都要接受。现在,是不太好。
看我站着不动,谢丰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去找我姑妈。”
我被他拖着走,步履有点沉。
老太太这次说的也是安慰我的话:“是有点高了,但还不一定,有的病人C125数值100多了,检测结果还是良性。等病理检测结果吧。但是,你要尽快做好动手术的准备。”
我想问的更清楚:“指标超了,是不是就是恶性的可能性大些?”
“不一定,只能说是病变的可能性大一些,一般肿块长这么大,C125的指标都会很高,但是很多仍然是良性的,你不要想得太坏。”她还是在安慰我。
“我的子宫会被摘除吗?”我想知道这个答案。但是,或许这样问就是愚蠢的,如果是恶性的,我要担心的,应该是性命问题,而不是子宫会不会被摘除的问题吧。
“不一定,只能说有这个可能性,你要有思想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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