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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3页)

生下瑾慎后不久,正赶上改革开放的大浪潮,苏母怂恿苏父辞职。以苏父的学识涵养,自然不肯走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

由此揭开了苏父苏母不睦的由头,随着瑾慎一天天长大,急性子的苏母和慢性子的苏父之间的嫌隙也越来越大。瑾慎记得自己小时候,父母还为她到底应不应该上兴趣班争得脸红脖子粗。其后不管是什么缘故,苏母都能和苏父吵起来,到最后出个门到底先跨左脚还是右脚都成了两人争执的焦点。

瑾慎的壁虎情结也是在父母这种日复一日的争吵中培养起来的,反正说什么都没用,还不如淡然处置。

敌不动,我亦不动。

最后,苏父苏母决定就离婚征询她的意见,年少的瑾慎毫不迟疑的投了赞成票。她自懂事起一直是跟着奶奶住的,所以父母离婚对平常的生活并没有太多实际影响。

倒是那时候的班主任,害怕她的情绪受此影响,特意连着一个星期做她的思想工作,连带的左浩也围着她念叨:“苏瑾慎啊,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闻言,她答道:“我知道。你存了这么多年的压岁钱有多少来着,人走了,总要留些东西给我做念想。”

左浩抽搐着嘴角看着她,“你的念想还真是奢侈。”

曹操大人肯定很闲,闲的满世界乱逛。因为刚刚想到,瑾慎就接到了左浩的来电,“瑾慎你是不是RH阴性?”

“啊?!”

“行了,你就是。别多说了,立刻穿好衣服下来,我在来你家的路上,还有两分钟到。人命关天,快点!”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左浩已经自问自答并且发布了一连串指令。

晚间九点,正常时间段她应该准备洗洗睡了。

不明所以的看着电话半晌,直到左浩第二次打来电话,瑾慎才一头雾水的往楼下走。

“到底什么人命关天啊?!”直到上了车,她依然没有任何头绪。左浩一脸肃穆,没有半点嬉笑之态的告知:“徐非同,就是祁萱家那个小外甥。今天过马路的时候被车子撞了,大出血。现在躺在手术台上,要RH阴AB型血。”

“你当我移动血库啊!”瑾慎捂住了手臂,坚定的摇头。

大一那年班上有个同学得了白血病,班主任就号召大家都去查验骨髓,以期奇迹出现。最后配型肯定是指望不上的,奇迹这东西就和大家闺秀一样,喜欢藏着掖着。不到RP爆发是绝对不会轻易出来曝光的。瑾慎倒是因此知悉了自己的血型是极为罕见的RH阴性AB型。

理论上讲一百个AB型血的人里应该有3~4个人拥有该种血型,但是就实际而言,一百个人中恐怕都找不出十个AB型血的,如此一来,该种血型自然就成了极为珍贵的熊猫血。

那对龙凤胎虽然都是RH阴性AB型,但是根本不可能从一个孩子身上抽血给另一个用。眼看祁萱急的直哭,二十四孝老公左浩同志就二话不说、当机立断、面不改色的出卖了同血型的瑾慎。

虽然对所谓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没有太大的兴趣,瑾慎还是架不住司徒莎莎和祁萱的眼泪攻势,勉强同意了献血。她刚点头,早准备好的医生护士如狼似虎一拥而上,压住了她的左手,简单测验血型后,护士手持针筒准备取血,她不自觉的扭头用唯一自由的右手揪紧了身边人的衣角。

瑾慎觉得自己听到了针头刺破血管的细微声响,不知是不是紧张的缘故,她眼前随即变得一片灰白。虽然护士一再交代拳头要作握紧、放松动作直至采血完毕,但瑾慎已经全身僵硬,动弹不得,血液流动自然迟缓,采血不畅。

此时,揪在掌中的衣角被一只大手取代,掌心温暖而干燥,似是溺水之人唯一的希望,瑾慎反手握紧了它。

“慢慢放松!”在护士的引导下,她开始尝试着张握采血的那只手,鲜血终于顺着透明的软管流入专门的血液收集袋里,200CC血量顺利取满被送去手术室。

采血完毕,瑾慎才发觉自己一直握着的竟然是裴墨的手。她忙不迭撒开,裴墨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环顾一圈,考虑到就近原则,瑾慎认识到自己一开始揪的,应该也是人家的衣服。估计又是临时从警局出来的,还没来得及换下制服。肩头的三花一杠闪着冷厉的锋芒,瑾慎有些不自在的别过眼。

此时,送血过去的小护士又慌慌张张跑进来,说了一句话令她厥倒的话,“医生说不够,最好再来400CC。”

真当是自来水啊,说来就来,再说,自来水也不是自来的啊。

众人面面相觑,司徒玉华和随后过来的院长商量了几句,院长以专业人士过来准备说服她:“苏小姐,理论上来说……”

“行,我献!”瑾慎制止了他未完的理论,很合作的伸出手臂。司徒玉华感激的望向瑾慎:“苏小姐,你别担心,不会有事。”

不是她躺在这里,的确不用担心。站着说话不腰疼,瑾慎撇了撇嘴,没吱声。

护士推着器具过来,一只手血管抽过还未回复,只能再扎一只。看起来,她今天横竖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可怜她还没来得及和周慕景道别。思及此,瑾慎忿忿瞪了左浩一眼,他双手合十,遥遥向她一拜。

瑾慎负气扭头,撞上裴墨来不及撤回的视线。

他眼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逝,此时针头刺痛又传入瑾慎的中枢神经,她禁不住眼泛泪花。好人果然不易做啊,流血又流泪。

这一次,裴墨主动握住了她垂放在身侧的手。短暂的错愕过后,她不客气的捏紧了,反正也是为了他家人受的痛,没道理像个包子一样闷不吭声。

在采血的二十分钟之内,瑾慎从简单的捏发展到了拧,抠,掐等多种方式来转嫁自己的痛苦,惨遭蹂躏的裴墨依然面不改色。

采血完毕,瑾慎只觉得全身发冷,头晕目眩。半睡半醒着任医生给她挂上了葡萄糖补充体力。

再次从春梦中惊醒时,已过午夜,呆了半天,瑾慎才想起自己是在医院。独立病房里开着暖气,四周安静的只有空调运作的嗡嗡声。床头右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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