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又是个儿子?那她岂不是还要再生?宋瑜浑身疼痛不堪,欲哭无泪,“我不要……”
她目□体虚弱,实在不适宜想这些有的没的,霍川抚了抚她汗湿的鬓发,“先好好休息。”
旁人家生个儿子可是莫大的欢喜,唯有霍川一门心思只想要闺女。他就是跟别人不一样,连带着给小郎君起名字都分外敷衍,待宋瑜醒后同她商量,“不如就叫钰,霍钰。”
经过几日调养,宋瑜已经能坐起同他说话,“为何,有什么特别含义吗?”
霍川无波无谰,“只想到了这个字。”
霍家小一辈都从金字,霍钟和霍钧,一时之间想不到旁字,霍川懒得动心思,索性随口取了一个。闻言宋瑜不无悲戚,她怜惜地将霍钰抱在怀中,心疼地哄道:“苒苒不哭,阿耶不疼你,还有阿母呢。”
苒苒是宋瑜给起的小名,他出生时正值盛夏,草木蓊郁,枝繁叶茂。光阴荏苒,匆匆两年便过去了,是宋瑜对他康健成长的期盼。苒苒同他大兄不一样,从小便是一副老成严肃模样,一点也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
他比同龄孩子都成熟,人家玩泥巴斗蛐蛐的时候,他便将朱子家训、增广贤文倒背如流。霍钰不爱说话,常常独自一坐便是一天。有时霍钧过去找他一块玩,他都摇摇头拒绝了,端是自律得很。
这个性子,不知是不是跟小时候的遭遇有关系……宋瑜不得不多想,盖因霍钰才出生时委实不受阿耶和大兄的待见,霍川在他面前比较正经,是一副严父的形象。而霍钧则时不时要欺负他,久而久之他便不轻易上当受骗了。
如今他才三四岁,霍钧六岁,两人性格可谓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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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瑜身子不好,原本霍川是不打算再让她有身孕的,这辈子想养个闺女的念想,也只能就此作罢。奈何过程了出了偏差,半年前郎中诊断出已有两月身孕,如今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两个小家伙看她的眼神也期盼得紧。
霍钧呼噜噜喝完一碗滑蛋鸡肉粥,从绣墩上跳下来到宋瑜跟前,贴在她肚子上倾听,“阿母,妹妹今天踢你了吗?”
他黑眸熠熠生辉,笑是嘴角有两个酒窝,颇为喜人。宋瑜好笑地点了点他的鼻子,“别听你阿耶胡说,无论是弟弟或是妹妹,你同苒苒都得好好保护他,知道吗?”
霍钧痛快地颔首,想了想补充一句,“若是妹妹的话,我一定会更加疼她的!”
宋瑜禁不住好笑,这两个孩子,被霍川洗脑得彻底,连苒苒这个凡事不以为意的性子,也侧过头来插嘴,“我也是。”
他小身板端端正正地坐在绣墩上,伸长了胳膊才能够得着前面的菜肴。丫鬟试图帮他布菜,被他一本正经地拒绝了,“我自己来。”
这孩子连吃饭都慢条斯理的,不像霍钧三两口便扒光了碗里的白米饭。宋瑜不止一次地想,霍钰究竟是遗传了谁的性子,跟霍川不像,跟她更不像。若不是眉目之间有她的影子,宋瑜几乎要以为当年稳婆抱错了孩子。
霍钰用过膳,站到宋瑜的另一边,“阿母,今天夫子夸奖我,说我字写得好。”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整齐得宣纸,只有这时候他才会露出腼腆笑意,眉心舒展,精致漂亮的小脸带着希冀,老老实实地立在一旁等待表扬。宋瑜展开仔细地看,笔迹流畅,虽不够遒劲,但已是他这个年纪难以达到的高度,宋瑜惊喜地捏了捏他的小脸,不无欣慰,“苒苒好厉害,比你阿兄强多了,你阿兄只会顽皮闯祸。”
这话说得霍钧不高兴了,他气鼓鼓地撅起小嘴,“阿母胡说,我这几天都很乖,没有闯祸。”
霍钧同宋琛小时候有些像,都是闲不住的性子,学一会儿便想着到院里玩闹。别院婢仆都招架不住他,时常被他整得叫苦不迭,偏偏他又聪明得很,学堂里的知识看一遍便能记熟,让人想斥责都找不出理由。
比起学习知识,霍钧更喜欢玩弄兵器,不止一次哀求霍川给他寻找一位武学师父,但因迟迟没有满意人选,是以这事便一直耽搁着。两个小家伙一人一边围绕在宋瑜两侧,你一言我一语,身旁霍川毫无插话余地,他以手支颐凝视这俩人,眉心深蹙很有几分不快。
最后索性上前提溜起两人后衣领,将两人移到门外,“你们阿母身体虚弱,不能说太多话。都回自己房间去,将夫子布置的功课写完了再拿来检查。”
霍钧和霍钰依依不舍地盯着屋内,霍钧甚至抱着霍川的腿仰头哀求,“耶耶,我还有话对妹妹说……”
霍川丝毫不为所动,示意丫鬟上前将他俩抱走,“等妹妹出生后再说。”
好不容易将两个小祖宗送走,霍川折身回屋,将宋瑜揽入怀中,大掌放在她圆滚滚的肚子上,“今日听话吗?”
宋瑜无可奈何地拨开他的手,不回答他的问题,“你不要总是误导他们两个,万一到时候生的不是闺女,团团和苒苒会失望的。”
霍川倒是一派笃定,“三妹,我有预感,这次定会是闺女。”
他上回也是这么说的,男人的预感向来不准,宋瑜瘪瘪嘴没放在心上。然而真应了他这句话,三个月后宋瑜临盆,果然产下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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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钧和霍钰稀罕得不得了,纷纷围在床畔叫妹妹,没一会儿便将小娃娃亲的满脸口水。小女娃被这俩人的热情吓坏了,闭着眼睛放声啼哭,宋瑜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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