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雪夏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抱着长耳兔蹦蹦跳跳地走到楚莫白身边。男人顺势将她揽进怀里,带着她往外走去。
楚莫白和顾雪夏坐在后座,黑色的凯迪拉克驶离康复中心的那一刻,一直在跟怀里的兔子说话的顾雪夏忽然抬起头,往车外看了看,而后欢欣不已道:“回家咯!”
……
那天从楚家出来之后,厉景行就联系了尹七,把顾雪夏的情况大致跟他说了一下。听完他的话,尹七当即决定回国。昨天下午的飞机,今天中午抵达B市,厉景行现在准备去机场接机。
路过一条商业街的时候,却不想堵起车来。车辆几乎是一寸一寸地在移动,喇叭声此起彼伏。百无聊赖,厉景行看着窗外愣愣出神。忽然一家乐器行映入眼帘,随即一支熟悉的旋律压过外面的嘈杂钻进耳朵里。
蓦然抬头。
这是……
完完全全怔愣住。
他敢确定这是《I’mhere》,除了已故的父母,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顾雪夏听过!
熟悉的旋律还在继续,厉景行猛然回过神,下一秒已经打开了车门朝着那间乐器行跑了过去。
一把推开那棕色木格门,一时间那旋律更加清晰。
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朝着发出这声音的地方走过去,那黑色的三脚架钢琴前。一个身材纤瘦的女人背对着他而坐,全神贯注地弹着钢琴。
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痴痴地看着那抹背影,竟不敢再往前一步。
女人似乎也感觉身后有人,手上的动作慢慢地缓了下来,最后完全停止,顿了片刻才慢慢回头。
女人的脸一点点显露在厉景行的视线之中。
那女人是这间乐器行的老板,起初以为是客人,正要招呼的时候,却在看到男人的脸的时候话语齐齐堵在喉间。
厉景行深邃的眼里难掩失望。在女人愣神之际,沉声问道:“你怎么会这支曲子?”
听到他的声音,女人才回过神,稍稍回想了一下他刚才的话,而后口齿有些不太流利回答:“这支曲子?是几个月前一个来我这儿买钢琴的小朋友弹过的,我觉得好听便学了下来……”
闻言,男人眼睛不由一亮,忙问道:“你有他的联系方式么?”
……
安宁的康复中心里,明亮的落地窗前,坐着一位面目慈祥的老人,一如往常,静静坐着,看着窗外的蓝天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唯一不同的是,身旁的那张椅子却是空空如也。
“婆婆,该体检了。”阿琴走到老人的身边弯腰轻声道。
老人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阿琴扶着她朝着老人的房间走去。将她送回房间之后,有医生护士照顾着,阿琴便退了出来。刚将房门关上,口袋的手机便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怕是儿子的老师的电话,找了个角落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
“喂,请问是宁宇的家长吗?我是秦可音乐基金会的负责人。”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
秦可,这个名字对于跟钢琴有所接触的人都不陌生。这两个字代表着一种难以企及的音乐高度。二十多年前,这颗音乐界的璀璨之星不幸陨落。有人为了纪念她便设立一个秦可音乐基金会,专门帮助那些家境贫寒但有音乐天赋的孩子。阿琴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会接到秦可音乐基金会的电话。
一时间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忙不迭地答道:“是,是,我是宁宇的妈妈。”
“是这样的,我们偶然听到宁宇弹过的一支曲子,觉得他在音乐创作方面很有天赋。不知道什么时候方便,我们想见见宁宇。”
耐心地听完对方的话,阿琴觉得哪里不太对,仔细一想,才发现那音乐创作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不由问了一句,“您是说音乐创作吗?”
“嗯。”
“您会不会弄错了,宁宇还未创作过曲子。”虽然失落,但是还是坦言相告。
“几个月前,宁宇在一家买过钢琴,当时弹得曲子不是他原创的么?”
阿琴想了想才记起对方口中所说的曲子是哪一首,解释道:“那首曲子不是宁宇创作的,那是我的一个病……”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声音戛然而止。
“喂。”见她没说话,对方喂了一声。
“真是不好意思,那首曲子并不是宁宇创作的。给您造成的麻烦真的是很抱歉。”
听着电话那头女人满含歉意的声音,厉景行淡淡答道:“没关系。”说完便将电话挂掉,脸上紧绷的神色松了下来,随即嘴边不由自主地扬起灿烂的笑意,生生地夺了阳光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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