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活下去!我不想离开大家!”黑暗中传来细不可闻的哽咽声。
“我们会想到法子的!在此之前,你不能先放弃。”她没有安抚人心的经验,只是把自己心中真实的感触说出来。
“凌姐,这事暂时不要告诉飞雪,我不想失去她心无忧郁的笑容。”
“我明白!”在忘尘的心里,心无城府,天真无瑕,健康活泼的飞雪是他渴望的另一个健康的自己。
笑迎茶楼
世间一切事,过眼成云烟。喜也好,悲也好,日子一样要过。转瞬飞逝已是四月初,万紫千红,百花盛开,莺歌燕舞的季节。
“嫂子!我看这样行不通耶!要不要拿城里去卖?嫂子做的东西那么好吃,准能卖得很快。”飞雪啃着手里的卤猪蹄。开张半月有余,茶棚依然无客光顾。
“我看保持现状就好。”冷月倚坐在回廊的扶手上,跷着腿,左右开弓咬着手里的糕点,偷得浮生半日闲。
“当然好啦!凌姐每天做出来的糕点全进了你们的五脏庙。”忘尘泡着冷月给他特制的草茶,翻着手里的诗集。他也好想吃啊!可是身体不允许他贪嘴。
冷月狭促而笑,说:“某人看着嘴馋不能吃,心痒痒!”
“我这是保持修长的身材,哪天赘肉层层,哭都来不及。”论毒舌的程度,冷月差远了。在宫里头,话里藏刀是生存的武器之一。
冷月哼哼着,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诸多事宜不与他斤斤计较。
“难不成是布幡招牌不显眼?”飞雪吃完了卤猪蹄,贼手开始往忘尘桌上的鱼丸串进军,招来忘尘的一记白眼。这小妮子的胃是无底洞吗?时时刻刻嘴巴不停歇,每天的食粮至少是他的五倍。
“那叫不显眼?瞎子都能瞧见好不好。”冷月讥笑着,那个写着“笑迎茶楼”的大布幡正迎风而展,一里外都能瞧见。
“冷月哥哥!你说话不要老带刺,我们熟知你的性子自不会在意,外人听了会恼怒记恨的。”飞雪忍不住出口教训说话恶劣的冷月。难怪他独来独往,谁愿意与他这种口出恶言的人打交道。
“那与我何干?”冷月嘲讽地反驳。有什么不对?他又没打算猪朋狗友遍天下。
“没人理你简直是活该。”
“谁说我没人理?”至少小凌就理会他,其他不相干的人等他才懒得理会。
“像你这种性子,谁受得了。”
“你这只猴子我也受不了。”
雷小月看着你一言我一句针锋相对的二人漠然置之,俩个都是直性子的家伙。她现在有更为重要的事需要处理,他们就算打到天崩地裂,你死我活她都不打算插手。省了这俩个聒躁儿,耳根子会清静。
风子影安安静静地坐在茶棚角落的竹椅上,面前的竹桌上摆着一碟糖渍的无名野果。相比其它东西,这个略带酸味的野果较合她的口味。等会儿没什么事,她打算去竹林的山洞去练剑。难得现在内力充沛,武艺一日千里,每天不练上两时辰晚上难以入眠。再说,冷月教她的剑法她还没练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云扬咬完手里的最后一个鱼丸,嘟着嘴拖着坐对面的姨直奔厨房而去,他要再吃两串。
忘尘干脆回屋里搬了张躺椅出来,捧着诗集半倚着,喝冷月给他特制的草药茶。偶有舒适的凉风轻抚而过,这种悠闲的日子实在是太舒服了。
难不成是……吸引人观注?雷小月远远看着天昭湖边那几处亭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书生,正在那儿赞春悲秋吟诗作对,不时传来阵阵叫好的声浪,引得不少路人停下脚步围观。这个时代虽不是严重的重文轻武,但是读书人仍然十分受人羡慕和尊敬,地位与一般的布衣百姓有着些许的差距。
“忘尘!你对自己的学识有几分的把握?”
“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忘尘直起身子,轻摇纸扇,俨然一位学识渊博,风流倜侃的俊美书生,连那张平凡的面具脸蛋都灿烂起来。
“噗!”口干舌燥蹭到桌边喝茶的冷月,呛红了脸。好臭屁的家伙!对自己的学识引以为傲这点上所有人都对忘尘甘拜下风。
紧跟着回来的飞雪首当其冲成了茶水的牺牲品。飞雪怒目而视,眼睛竖成倒三角形,滚滚的怒火布满全身。
“飞雪!去厨房看看云扬。”雷小月寻了个借口把快暴走的小妮子支开,她现在没兴趣处理鸡毛蒜皮的恩恩怨怨。
“哦!冷月!等着!回头找你算帐。”飞雪放下狠话才心甘情愿离去。
“你还真敢说!”呛过气的冷月讪讪地笑着。
“自视过高可不好!”雷小月嫣然一笑,转而把刚才的想法说出来。才华横溢,风流倜侃才是忘尘!
“凌姐!这样行得通吗?”忘尘有所怀疑,他对经商一窍不通。
“先试试再说。”
“我去搬文房四宝。”冷月听完兴致勃勃跑去忘尘的里屋搬笔墨。他那儿有一套小凌买给他的文房四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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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树知春不久归; 百般红紫斗芳菲。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忘尘吹着未干的笔墨,满意地点点头:“冷月,拿去挂上!”“为什么是我?”冷月不服气地反驳。
“风去后山了不在;凌姐腾出不手;野丫头斗大的字不识,贴反了不成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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