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最后一盏灯灭,空寂的街道再无半点人气,就连工地里的猫叫声都少了许多。
张鹤秋指尖上的血滴落在栏杆上,他吐出一口辛辣的烟,看向不远处随风飘动的树叶,感慨道:“很多年没认真看过夜景了。”
身边也有一道烟气吐出。
庄羽霏懒懒地靠着阳台,也看到那棵树。
树叶随风“唰唰”作响,为寂静的深夜增添了几分凉意,不过那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她抖抖烟灰,说:“好看吗。”
张鹤秋笑了笑,说:“还行。”
刚说完,风止了,那棵树再次隐入黑暗之中,看不出任何特别地方,还不如街边的一盏路灯足够吸引人眼球。
辛辣的烟就是抽得再多、再熟练,还是不可避免它的辛辣味道。
可是这种辛辣味道配上浓烈的血腥味,竟是那么的匹配。
嗅着手上辛辣的香烟味,和浓郁的血腥味,张鹤秋仰起脸长长吐出口中的烟气。
烟气裹挟着血腥味飘散在半空,他问:“怎么称呼?”
两人可不是第一次见面。
庄羽霏还是懒懒地靠在阳台上,闻言,斜他一眼,又看着前方说:“看出来了?”
张鹤秋也看着前方笑了一声。
“庄羽霏,庄子的庄,宫、商、角、徵、羽的羽,霏微的霏。”
像她几次和别人说过她的名字一样,只不过现在再次说到自己的名字已经没有当初那么的执着。
更不在意。
“庄羽霏。很好听的名字。”
张鹤秋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对他说的话。
在听到庄羽霏说出她的名字后,张鹤秋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外,更没有夸张震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的,似乎早就预料到一般。
怎么会看不出来。
庄羽霏悠悠地抽进去一口烟,整个人都很平静,没有问他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更没有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两个人更像是心照不宣地不把这件事当回事。
与其要庄羽霏问一个相处才几天的人为什么能看得出来她不是荘雨菲,和她更亲近相处时光更多的其他人看不出,更让人觉得可笑。
所以没必要说。
夜一深,任何风吹草动都格外明显。
两人站在阳台上,吹着冷风,都听到了身后似是水流的滴答声。
没有人回头看一眼。
庄羽霏夹着手上的烟无聊地问:“人死了吗?”
没说是副校长,还是戴生。
张鹤秋吸了一口烟,冷淡地说:“没死。”
庄羽霏也吸了一口烟,用极其平淡的口吻问:“用了什么?”
问的是用了什么刀,也是在问张鹤秋是用了什么手段折磨戴生。
张鹤秋扭了扭手腕,甩了甩手上的血滴,说:“我不太擅长用砍骨刀,所以用的切片刀。”
一片,一片地将戴生作为男人的尊严都片下来。
很有意思,和当时在商店见面时,庄羽霏问他想买什么刀得出的结果差不多。
看来是真的做了日料了。
庄羽霏嘴角动了动:“张先生毕竟是文人,不善动武。”
这点不可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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