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羽霏不过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皱了下眉。
又抓了一次,庄羽霏这回连眉头也没再皱。
王三妹松了口气,安心地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瓶没有贴标签的药水。
瓶子一打开一股刺鼻的酒味扑鼻而来。
也不管庄羽霏有些受不了地后退了些,王三妹熟练地把那些药酒倒在手心,两只手搓热了,就拉开庄羽霏的衣服往她身上擦。
庄羽霏更往后退了些,嘴里要喊出拒绝的话,可是因为疼痛,反而咬住了嘴唇。
她执意不听医生让她留院观察的要求就是要回来,不是她不疼,她很疼,疼到不过动一下都很刺痛,可那又怎么样。
在医院打的针吃下的药当然会让她的身体舒服点,可是身体舒服了,心却不舒服了。
王三妹反复地倒药酒,给庄羽霏擦药酒。
重复了很多次,直到把庄羽霏全身都擦过了,又双手倒满药酒,用这双手在庄羽霏身上揉搓。
把擦在表皮的药酒摁进皮肤里,连同那些粘在庄羽霏皮肤上的白点也一起搓掉,王三妹才收起用了大半瓶的药酒。
药酒放进医药箱里,帮庄羽霏把衣服重新穿起来,她就提着药箱回到她房间里,再也没出来。
庄羽霏全身都是刺鼻的药酒味,味道大到她的脑子都清醒了些。
她现在浑身上下又辣又疼,都说不出是被药酒搓疼的,还是本来的伤疼的。
她咬紧下唇向后坐,重新靠回墙上,仰头松开嘴唇无声地大口喘气。
无声地喘了两口气,她头转向右边,看向了王三妹的房间。
房间里也有声音。
不过不是忍耐的声音,是本来发不出声音,只能通过喉咙的震动发出的声响。
不大,也很难听见听清。
呜呜咽咽的、断断续续的。
一个音一个音地震动出声。
确定那是哭声,庄羽霏对着那看不到里面人的门口,看了好一会,才慢慢回过头来。
回过头,她看到那道被堵得乱七八糟但十分严实的大门,才明白这扇堵得死死的门,从始至终就没想过防她。
三个玩偶在手里逐渐沾上自己的体温,变得有了些温度,庄羽霏低下头,看到了它们脸上尚且残留微笑的表情。
她再次转头,看向那个连正常声响也无法发出的房间,还是不理解。
真的不理解。
因为昨晚的事,赵垄在经过一晚上不眠不休的慎重思虑过后,还是决定不去管那些流言飞语,还是要带庄羽霏上学。
毕竟连他这么好的人都被误会,怎么能说荘雨菲的那些事迹不是被人杜撰出来的呢?
于是一大早,按照上学时间,他就来找她了。
他想,大不了还像昨天那样快到学校就把她放下来就好了。
可是来到垃圾房门前,只看见王三妹在清理一个冒着些许热气的水缸,那水缸旁还放着庄羽霏昨天穿过的衣服。
没等赵垄喊人,王三妹看见了他,对他不停地微笑,不断地打着手语。
赵垄看不出王三妹打的手语是什么意思,但通过她憔悴的脸上的表情猜出了她的意思。
他喊:“什么?您说荘雨菲自己去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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