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做这样一顿早饭,你起码得早起1个小时……”
“我反正白天也没事做,等你走了,还可以回去睡个‘回笼觉’,但是你如果吃不好,我一天都不会安心。”林嫣然把碗往楚云樵面前再推了推,“别皱眉头了,你这样看上去像个小老头子,不帅了。来嘛,先尝尝我的手艺……”
看着林嫣然哀哀的,有些紧张又有些讨好的样子,楚云樵心中一热,闷痛也似乎消散了不少。端起面前的银耳羹浅浅地喝了口,笑已在脸上散开。
“怎么样?”
“很甜,很香,很好吃……”
“甜……”林嫣然的脸上依然带着紧张,“坏了,糖放多了。曾涛说你的心脏不能吃太多糖的……快别吃了,我明天重新熬过。”说着就要去抢那个碗。
“傻瓜,不是这个甜,是心甜……”楚云樵一把按住林嫣然的手,另一只手端起银耳羹又喝了口,脸上的幸福满满的。
直到坐上小杨的车,楚云樵都还舔着嘴唇,回味着那碗银耳羹。
“今天的早餐很好吃。”冷不丁地,坐在前面副驾位置上的曾涛突然转过头来说。
看着楚云樵有些诧异的眼神,曾涛促狭地笑了笑,“我比你起得早,所以先品尝了嫣然的手艺。说实话,比那个宁婶起码强上一百倍啊!”
“可是,我不想嫣然那么辛苦……”
“她才不辛苦呢,沉浸在爱情中的女人哪会辛苦?你没看到她早上坐在餐桌边的那个样子。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嘴里还哼着歌,完全是一付小媳妇乐在其中的派头。我虽然比你早吃饭,其实成了你的试餐者。你那个小媳妇啊,不断地问我,这样味道好不好,那样是不是你喜欢的口味……哎,云樵,你真的让人又羡慕又忌妒。”
楚云樵往后靠了靠,绞紧了双手,脸上的表情丝毫不见愉悦,语气也有些沉重。
“曾涛,我现在真的很幸福,可以说是35年以来最幸福的时候。可是,正因为太幸福了,才感觉到惶恐。因为,这种幸福的基础实在是不牢靠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基础一塌陷,现在所有的幸福便瞬间灰飞烟灭了。”
“云樵,你太悲观了。若楠回来了,虽然是以另外一个身份,但以陌生人身份出现在她面前的你仅仅几个月便让她爱得这样深刻,足以说明,不论她现在是哪一个,内心深处,她对你的感觉从未消散过。”
“爱有多深,恨便有多深。曾涛,我怕,一旦有朝一日,若楠恢复了所有的记忆,等待我的,也许是万劫不复!”
“那就让她永远也不要恢复记忆吧,维持现在的状态就好了。”
楚云樵没有说话,伸手捏了捏有些酸涨的太阳穴,他的神情变得很犹疑。
“曾涛,其实这个是我现在最纠结的问题。我当然想像你说的那样,就让现在这个嫣然永远不要恢复若楠的记忆,就这样永远幸福下去。可是,我这样做是不是太自私了呢?且不说,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心中一定会有隐隐作痛,就只看到每每嫣然因为回忆过去而头痛欲裂的样子,我也不忍心为了一己之私而不尽力帮她恢复记忆。”
“那你打算怎么办?”
楚云樵把头转向车窗外,声音低低的,带一点点暗哑。
“我记得,你曾经说,你有个师姐,一直致力于心理学的研究,后来师从荣格的学生,在瑞士专修行为和人格心理学,造诣颇深……”
“你是说王雪……”曾涛低低地叫出了声:“你难道想……”
“她现在在哪儿?”
“前年她嫁去了美国,现在应该定居在那边。”
“你能联系上她么?我想让她帮嫣然看看。”
“云樵,你可要想清楚。如果,我这位师姐真的能帮到嫣然,你……”
“先联系吧,其他的事我再想想。”楚云樵转回了头,看着曾涛的时候,目光已经平静如水。
送走了楚云樵,林嫣然收拾了桌上的早餐,便上了楼。原想再睡一会,可躺在那张舒服的大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换了衣服下床,直接向对面那个房间走去。
门并没有锁,轻轻转动把手,门便开了。林嫣然站在门口犹疑了下,但最终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
慢慢走进去,先拉开他的衣柜。柜子里按季节整整齐齐地挂着各类衣服。衬衣、领带、西装全部按颜色进行了分类。拉开下面的抽屉,里面同样整洁而清爽,各种袖扣、领花整齐地摆放在内。只是,在抽屉的深处,放着一件似乎与周围的物事不太协调的东西。那是一双手套。灰色的,手工织的。
林嫣然下意识地拿出那双手套,放在手上轻轻摩梭。头脑里似乎又有些熟悉的影像在跳动。
林嫣然死命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手上紧攥着那双手套。今天早上,楚云樵走的时候,脖子上围了一条围巾,颜色和自己手上这双手套并无二样。那么,这一套东西显然都是有人为他织的。是谁呢?为什么自己觉得这样熟悉呢?
靠着衣柜,把手套翻来覆去地在手上看了半天,林嫣然始终抓不住自己头脑中仿佛呼之欲出的那些影像,而太阳穴反倒突突地跳得更凶。叹了口气,她把那双手套重新放了回去,合上抽屉,慢慢地走到房间当中的那张大床上坐下来,一边继续按压自己的太阳穴,一边打量着床的四周。
床是可以自动升高降低的那种,想来是楚云樵生病时方便他的起坐。床的周围除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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