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静得离谱,殿外几个你看我我看你半天后,还是杉枝撞着胆子进来:“时辰不早,殿下是不是先用膳为好?”
叶锦天没有说话,岑染却大大方方的从地图上起来,跪得太久,起来得急了些,眼前一阵发晕。叶锦天快步上来把她搂进了怀里,岑染软软的伏在叶锦天怀里,有些晕的捂了捂额头:“传!”
最近因为两位殿下都有内火,所以菜色一律清淡养生。
叶锦天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岑染用膳的情形,很平静与往日并无太大的不同,老规矩先用汤后用膳,果汁今天榨的是梨汁,嫩黄的汁面上还飘着一颗腌红的樱桃,很是开胃。一盘素三鲜一半都是她用的,平素爱吃的葱油鸡丝却只动了一箸……叶锦天低下眼帘心笑,到底还是装的!
用完午膳,若往日叶锦天早便回东阳宫处理政务去了。可是今天却留在了青鸾殿。余人退下后,叶锦天把岑染抱了起来,转回了寝室。什么话也没有说就俯压了上去。扯开衣衫直接闯了进去,未及调情有些干涩,岑染痛得哼了一声,叶锦天俯唇吻了上去,香气渐溢情势难奈……恍惚间岑染觉得一颗什么样的药丸子滑进了嘴里,神色顿时僵住,对上叶锦天坚定霸气的眼神后顿时明白,气得推他抗拒,可是叶锦天一反往日温柔多情的模样,行事狂绢狠厉起来,狠狠的吻住岑染全力揉搓,身下更是全力发劲快进旋扫……直到滚烫的液体喷涌入径,冷冷的小腹象是风干的百合一下子被投进了温泉中,滋养润泽得仿佛全身筋骨齐软,温暖的感觉从小腹开始向四肢发散。脑海中的清明消失无踪,象喝了重重的果子酒,却又象是吸入了浅浅的迷香。身上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只能眯着眼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叶锦天起身着衣,然后过来亲亲的在额上烙下一吻后,转身离开……
“呕……呕……”
伸指入喉倒仓催吐的法子虽然说是芭蕾舞演员的拿手绝活,可其它舞科的人也不是没干过。只是其中并没有岑染的踪迹。因为她不象别的同学那样要象演舞来吃饭,高兴就好不高兴也随便。老师们常拿她没办法,不过也从不多管。都知道岑染是大小姐,只是来学玩的罢了。
而这次……
“太子妃,您这是怎么了?”太子离去时面溢春色,杉枝等很识趣的过了一个时辰听到内殿有动静才进来,准备打水服侍。却没想到太子妃竟然跪在木桶边吐得一塌糊涂,面无人色。虽是惨情,可是殿内一干服侍的人马都欣喜非常,难不成太子妃有喜了?贰味更是赶紧在扶太子妃回床上躺的时候,悄悄搭上了腕脉。可是……没有!?
“是不是吃坏了?还是……”司棋面色有些绯红,才用完膳太子殿下就……不会是因为那个才不舒服了吧?
伊春眼帘低垂,这个小丫头知道的还真是多。想想后,又问贰味:“其它的没事吧?”
“只是肝气上升,火旺罢了。肾水也有些失调。晚上做庆阳豆花吧?库里不是还有冰存的草莓吗?点心一律换成杏仁的。过三日便好。”贰味在医膳上很有一把。伊春点头同意后,立刻便去忙了。
岑染因刚才吐得太厉害,暂时的有些虚弱浅昏,寝殿门口几个大宫女的浅谈声有一句没一听的,刚才漱了口,嘴里还含着一片蜜腌的苹果脯,口中的感觉好多了,可是……那个药丸就是所谓的乾坤丹宿主要怀孕须得加助的小手段吗?看样子,他分明是知道他的那些办法对那位南疆公主根本不起作用,所以想用孩子来拴住自己吗?叶锦天,你真好笑!
心中冷笑讥讽,可眼尾烫烫的水气却是滚了出来。侧身埋进枕里,大力吸气暗行运功舒缓情绪,可曾经运用得极好的净心术却突然行不畅气,胸口痛了起来。赶紧停下,闭目放松……
“若自动情,除非心意平顺,否则便不能再动了。”希珣伯伯的话声响在耳边……屏息凝气准备以睡散气的岑染,思及曾经的旧事……当初希颜和齐磊在一起时,何尝不是玩乐。可谁知道后来真的对上了缘份……无始有中,有中无终……一场缘份!
恍恍惚惚间,岑染似乎陷入了梦乡。梦里自己好象身处程识迁居在上海别墅的地下室,那是一间设备精良的地下影音室,各色的原装正版影碟密密麻麻的立了一整面墙。西墙上是巨大的宽屏幕投影,地当中有一张二米进深的沙发床,四米宽带圆形转角,在上面想怎么滚怎么滚。话说当初程识要从南京迁居上海的时候,岑染很是有些别扭。不管暗中再如何,明面上到底是要夫唱妇随的。虽然上海有许多的朋友,可是南京毕竟是生长的地方。虽然最后还是跟着到了上海!
虽然别墅很漂亮,佣人很听话,但却全部赶不上这间地下室。程识不在家的日子,岑染有一半时光都打发在这里。反正那么多的光盘,没有个十来二十年根本看不完。出事那天……岑染有些晕晕,出事那天好象是在看鬼片,林则英主演。话说林大除了鬼片也不怎么演别的。然后……然后怎么了?岑染有些头痛,睡梦中扭来扭去,可脑海中的印象却始终停留在屏荧上红衣女鬼露面前的那一刻,象是有什么阴深恐怖的东西即将出现,可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太子妃下午吐得厉害,而后就一直睡着,奴婢们唤过很多次了,可是太子妃就是不醒。一会儿睡得很沉,一会儿又象是梦魇住了。贰味说这种情形最好让太子妃可以自己睡醒,否则怕会落下头痛的毛病。”
太子殿下今天戌正就回来了,可是太子妃却还睡着不醒。杉枝小心翼翼的回话,眼珠子则一直悄悄的在太子脸上转。话说这阵子太子和太子妃的反应都挺奇怪的。太子要纳侧妃耶,对方还是南疆公主,可是太子妃一句吵闹都没有……
“有韦尚宫的消息吗?”上午这些奴婢们一直守在殿外,根本没见韦尚宫从前殿门口出来。那么……“有人看见韦尚宫从后窗户出去了。”没有前门走后门吗?叶锦天低头轻轻吻了吻岑染的额发,有些好笑也有些怜惜,可更多的则是沉默和怅然。俯身在岑染脸颊上轻轻一吻,低喃:“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
96、一番
“哟!这不是我们的新郎官吗?这才结婚几天就耐不住了?”莫晓东一进宝格金丽就听说了,程少来了。
莫晓东眼珠子当场就亮了!一路急杀进得包厢,果见偌大的包厢里,一位小姐也没有。程识靠在转角里,一瓶勃根地已经快见底了?莫晓东讶然:“你这是怎么啦?你老婆红杏出墙啦!”才结婚五天,要出墙也没这么快的。不会是?莫晓东挑眉笑得有些阴坏:“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再说都什么年代了,有什么关系?”
程识本便已经是心情极差了,莫晓东这个浑蛋还来添火?狠狠的瞪了一眼过去后,想起家里那个女人,倒满一饮而尽。
程识可是很少喝烈酒急酒的!今天……莫晓东也不开玩笑了,看了半天程识后,拍拍肩膀:“不管你妈到底干了什么,娶都娶了。我看你那太太挺不错的,你这些年玩也玩够了,好好对人家也就是了!”看来前阵子的风声果然是真的了。程识他妈看上了那个岑染,耍了手段,逼得人家嫁的。岑印在妹妹的结婚典礼上,脸都是黑青的。这会子程识又这样……“难不成,你遇了个极品?”那位岑染北舞院出身,要果真还是处女的话……其实,程识妈妈那眼珠子可是极少看错人的。可如果真是这样……莫晓东苦笑:“兄弟,回头是岸吧!这种大奖可不好遇的。”
回头是岸?
程识摊开四肢,倒在沙发里,看着屋顶上的水晶灯,冷笑:“你让我往哪儿回?我、我们一家子在她眼里就是那逼良为娼的!”程识都不想回忆第二天宿醉起来,在床单上看见那抹腥红时的感觉。屋子里已经没有新娘的踪迹,只剩下……
“她骂你了?”
程识摇头:“她没有骂!我起来都快中午了,下了楼看见她在厨房里做饭,江姐在一边打杂。我妈都快高兴疯了!我爸那么严肃的主都在偷笑。亏得爷爷不在跟前,否则大概要烧香拜佛了!”
程家是文革时被扫荡的重点对象,理由是资本。爷爷是很传统的中式男人,最喜欢这等贤良淑德的女人。可如今年月,哪里还有姑娘嫁人伏小作低的?不对面顶着吵嘴就算是教养不错了。可岑染倒好,不管爸妈和她说什么都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却又不让人觉得小家子气,只给人温柔端庄之感。
“我爸吃了她做的饭,扭头就忍不住和老爷子显摆去了。”
“结果嗯?”莫晓东眼神亮得让程识看了觉得拳头痒。有些愤愤的又倒了一杯,可看着杯里红酒更叹气:“老爷子要我们回去见他!”程识结婚前一天,程爷爷血糖突高,进了医院疗养,没来南京。现在……程识带着始终和他温柔微笑,却一句话不多说的老婆到了北京。老爷子已经回家了。程识两个进门的时候,正好赶上胡医生在。看到岑染带来的礼物居然是加泡了洋葱丁的红酒后,惊喜得不得了。爷爷不懂,胡医生仔细说了一下这酒的好处后,爷爷乐得眉毛打圈。当天就给了岑染一只祖传的玉如意。把堂嫂们给酸的……
“后来嗯?”
总不会这么一直贤淑就把程识贤淑到……话说回来,算时间程识应该是刚回南京吧?怎么蜜月期间就跑到上海来了?
莫晓东兴奋得快忍不住了,若在平时程识早揍上去了,可今天……连着开了四个小时的车实在没有力气。摇着手中的水晶杯,闭目叹息:“她……太顺从了。”前几天惦着她是初次,所以程识没有再和她亲热。昨天回到南京,晚上……程识洗漱出来,看到的就是平平静静躺在床上的妻子……然后,不管如何都没有反应……简直就象那些被迫卖淫的无辜女子一样……
猛的喝尽,却浇不息心头的怒火。是冲谁的?冲岑染的?还是冲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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