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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第2页)

富贵?

左筝苦笑:“我若为了富贵,那时便该应了虞家!可定南候爷来了,我一想到定南侯府的干净,便什么也不想了。使了多少力气才让父亲同意我嫁过来。为的就是不想和那些女人一样杀人下毒一辈子连个安稳觉也睡不上。天天拜菩萨施舍,那管什么用?妈妈,我是真心想和他过一辈子的,哪怕是侯府败落了,吃糠咽菜,只要他恳好好待我,便是他瘫了我也会好好伺候他的。”

说到尽处,这次真的哭了。刘妈妈也一眼酸酸,搂住左筝哄她:“妈妈的好囡囡,妈妈知道你不是那狠辣的,可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你不害人别人就会害你。象那鸳儿,姑爷平常赏她多少?怎么会看上三老爷那几个钱?她那是要你死嗯!你死了,她不过挨顿板子,只要哄得姑爷高兴,姑爷连问都不会问她一句,只当她没脑子而已。你死了,下任少奶奶又未必得姑奶奶欢心。好好调养未必生不出个哥儿来。大门大户里妻死妾贵,嫡死庶顶的例子多了去了。您可千万要想明白些!不能再任性了。”

左筝也顾不得哭了,只是点头:“这我是知道的,他那般刚愎又在内宅昏庸,我可不能把域哥交给他。”

“这就对了,千好万好不让自己的儿子好。来,赶紧洗了脸,别让奶娘看见。”

一阵水声响起,因在净房,王勤听得越发真了。刘妈妈悄声劝慰:“就那事,你也不能总推着不从。男人都那样,让他空着比死了都难受。在谁床上快活就疼谁。”

“妈妈!”

“妈妈知道,你嫌恶心。可女人都这样!男人好色便是风流,女人出格就是□。你不让他上你床,他不找别人干什么去?小姐一定要记住了,这世上只有男人出征女人守活寡的,没有妻子怀孕,男人守身如玉的。想开些自己就不苦了。说句再不好听的。姑爷婚前就有通房,原也并不是个干净的了。”

扑哧,左筝这次真的笑了。

赌注

看着跪在地上的长子,韩夫人一句话不说,由他跪着。哪怕是世勋进来了,也照样一句话不搭,由这两个浑球跪在那里。直到更钟想起,才说话:“勤儿,你屋里的事,我早先便写信告诉你父亲了。你父亲也早有回复,所以当初媳妇出产,鸳儿出了那样的夭蛾子,我才没有罚她。为的就是看你哪天能反应过来。想不到你竟然糊涂至此。半年过去了,偷听了自家媳妇的壁角才知道那贱货存了怎样恶毒的心思。还有脸怪你媳妇不爱理你?”

韩夫人脾气本不是个太好了,这么多年经历多了才压得住火。前半段说的还好些,后半段一提起那个鸳儿,火气就腾腾的往上冲。气那个贱妇是小,气自己儿子如此不争气则是大!

王勤早羞愧得无地自容,听娘那样不爱理自己,现下却连火都压不住了。低头猛叩头:“是儿子昏聩,儿子知错了!”

王世勋听得晕头,嫂子生产时出什么事了吗?

韩夫人见这兄弟的样子,气得实在厉害,实是忍不住了破口大骂:“就没见过你们两个这么糊涂的!娘真恨啊,早知道把你们两个养成这般糊涂的东西,还不如当初让你爹三个五个的娶回来,生下一堆小崽子,与你们好好争争家产,让你们从小就知道什么叫争、什么叫抢、什么叫两面三刀!与其让你们今后上当受骗,托累得全家至死,还不如让你们早早的就死了干脆。”

王勤臊得快死,低头不语,直一味磕头。

王世勋却听得更糊涂了:“娘,哥哥怎么了?哪里错了,好好说他不成吗?”

咣!

一只茶盏就是砸了过来,烫了王世勋一脑袋却不敢动,娘这次真的生气了!

“勤哥,你去告诉你弟弟,你屋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勤自从刚才听到左筝与她奶母说话后,就惊得一身身的冷汗,现下……虽说是难堪之事,还为了今后家事计,还是一五一十的对王世勋说了。惊得王世勋张大嘴巴,一时怔得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哥的那个通房鸳儿长得着实不错,人又娇娇怯怯的,站在嫂子后面常一副瑟缩的模样,却不想竟然如此狠辣。最要命的是居然满府里除了娘和嫂子的那个刘妈妈没一个发觉的。

韩夫人看得火更大,点着鼻子骂兄弟两个:“成天以为自个儿聪明得不得了,被一个下贱的娼妇在眼皮子底下作了如此丧心病狂的事都不晓得。我真是不敢想啊!一个连大字都不识几个的娼妇仗着自己有点姿色,会哄主子开心就把你们都骗了。那在外面,若碰上真正要谋害咱家的老练人,你们该让骗成什么样?我王家还要不要活!只怕到时候死了,你们都不知道是死在哪个手里的?”

王勤刚才早便想到了,此时听母亲说了出来,益发羞愧,连爬几步过来拉住母亲衣角:“娘,儿子错了。儿子自命得意,不知人事,险些祸及全家。儿子错了,儿子真的知错了!”

“错了?我看你连错在哪里都不知道吧?”韩夫人说着,从桌案上拿起一封信,扔到了兄弟两个跟前。一边由两个看一边气说:“看看你父亲在信里说了些什么?想想你们配不配当王家的子孙!”

王勤和王世勋打开信仔细看,信款是去年十月来的。那时韩夫人已经觉得那个鸳儿不对劲,便写了信于王缰。王缰在信中说得很清楚:左筝是他亲自相中的媳妇,要韩氏一定要保住媳妇。信中说,左家家门虽高,却内絮杂乱,本不是亲家良配。可一次机缘王缰却发现左家的嫡女左筝是个极好的,面对左家一干内乱稳重知礼,前后进退皆是得宜,只有一点最‘不好’。她常护了自身,却不常反攻害人!

“你父亲正是看中筝儿这点,才诚心下聘娶了她做我王家的长媳。如此美玉,你却只当那娼妇是心头宝,简直是我王家之耻!”韩夫人骂得狠了,嘴干得紧,自己泄了一杯却差点烫了嘴。若是左筝在,肯定早有眼色,可这两个浑小子!王勤只顾低头想事了,王世勋更是觉得自己曾经私下劝嫂子对哥哥和顺些的话,简直丢人之极。全顾不得母亲,韩夫人心气越是不顺!

“你们两个若有世雅一半的脑子眼光,我也就放心了。原本我也只当她那么做,是为了家宅安宁。可后来你父亲回信里注了汝阳恒家的家表,我才反应过来。想古往今来多少世族大家,起了败败了起,起起落落便已经算是极好,那些一败涂地家破人亡的更是数不尽数。可汝阳恒家却可传家七百年不败,何等家门?哪怕历经两朝多少代君主,哪位君王不对恒家敬服有加?恒家靠的是什么?靠女儿的姿色,儿子的高官,家财的多少?人家靠的是一个‘诚’字。对君主忠诚,对朋友信诚,对妻子爱诚,对儿子严诚。恒家七百年正统,数下来妾室不出二十人。为何?娶不起,还是恒家的男人都没长眼睛?人家不娶妾室,为的是家宅安宁,为的是妻室忠诚,为的是子孙和睦。若有外故,内里不乱才可齐力断金。那才是是真君子自风流,哪怕布衣百姓身无功爵,走到哪里一说是汝阳恒家,哪家不高看三等,奉为上宾?勤儿啊!你可是我王家的嫡长子,你如此不堪事务,让娘和你父亲情可以堪?”

王勤羞得已经哭出来了,半句解释也没了,只一味给母亲叩头,却看得韩夫人火气越不对:“你给我叩头做甚?你便是再糊涂,娘也只会护你,腆出老脸去给你哄媳妇!”

搞清楚你对不起的是谁啊!

王勤起身,向母亲深深一楫:“以往是儿子昏馈了,让母亲难作。今后定不会如此了。”

“是吗?”韩夫人可不敢相信,茶晾得差不多了,吃了两口后才说:“你倒给我说说,如何处理你屋里的事?”

处理?不是哄嫂子回心转意吗?

王世勋看哥哥,王勤其实并不笨,只是定南侯府家宅安宁,少些宅斗经验。经此一事,顿时清明了许多。想来想去有了腹案:“先悄悄的把鸳儿那个贱婢除了,再慢慢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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