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的小傻瓜?眼底的温柔下却是诀别的悲哀。当时我不懂。无知者无畏。在我眼里,天大地大却不如我的太阳最老大。他那么神勇,什么东东扛不住?上次路上碰见一个战士,自称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我根本不信,就问:“哼!吹牛!你打得过我的太阳吗?”他一愣,问太阳是谁?我哈哈大笑,说,“太阳是最厉害的臭道士,可以把你变成蔬菜,也可以把你变成苹果,看他心情。”太阳的下蛊术有两种,绿的我叫蔬菜,红的我叫苹果。那战士茫然地站在那里,最后一头雾水地说:“神经病。”
我们一行四人,踏上了远征祖玛的艰险历程。
边走我边唱:“唐僧西行咚了个咚,后面跟着个孙悟空,孙悟空,跑得快,后面跟了个猪八戒,猪八戒,鼻子长,后面跟了个沙和尚……”我因为跑得快,在最前面。太阳负有保护女皇的使命,紧跟我后,那个被骂做猪八戒的兄弟不爽了,说:“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我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吓得依在太阳身边不做声了。太阳疼我,看不得我憋着不声响。我曾经郑重跟太阳说过:“我可以不吃饭,但绝对不可以不说话。”他怕我憋出毛病来,便跟同行的兄弟说:“你担待她,她是个丫头。”这次,我看见别人瞪我的眼光如瞪怪物。我赶紧扶住头上的帽子,缕一缕嘴边贴的小胡子,正色道:“胡说!我明明是七尺男儿!”一不小心,胡子没粘牢,掉下来了,我慌里慌张蹲下去捡,这个可恶的魔法长袍尺寸不服帖我,比着男人的样子做的,前襟短,后襟长,又松松胯胯,蹲下去的时候,我收拾在香囊里的宝贝,什么口红啊,胭脂啊,还有袖子里藏的贴画呀,和我上次去打虫收的一大堆贝壳和鹅卵石都掉了一地。我更忙手忙脚了,满脸通红。“哈哈哈……”周围一阵爆笑。那个“猪八戒”走过来,憋不住嘴边的笑,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兄弟,下次把肚兜藏好,装男人得像个男人的样子,系袍子的裤腰带别打蝴蝶结了,一会散了,你衣服下的秘密都一览无余了。”说完还故作色迷迷地在我胸部瞟了一眼。可恶!我最讨厌人家把我当女的了!
打了几个祖玛战士,觉得稀松平常,没什么呀?不过打的时间久点,三个大侠加一个道士,一色儿的重装备,好比杀鸡都背着宰牛刀。每打死一个,我就叫:“没什么嘛,没什么嘛!”
太阳一反平日的宠爱,很少搭理我,却一直说,小心。我若跑太快,他立刻阻止我说,不行,一会儿战士都出来了,扛不住。我少不更事,依旧淘气着,还说,我倒要看看那祖玛战士究竟是几头几臂。危险正在向我们逼近,而我茫然无知。
当我到了一个大厅,看见满目疮痍,四周的残垣断壁,墙上的灯火幽幽暗暗发着惨淡的光芒,间或三两声猫叫的时候,我忍不住放声高歌:“沧海一声笑……”也许我的声音太大,也许惊怒了殿堂的神明,一大堆蝙蝠蛾子,祖玛战士向我们四人包抄过来。“跑!”太阳率先冲进了妖魔鬼怪的阵营,在混战开始之前,他回头冲我大喝一声,眼里无尽的绝望与依恋。在他回头的一刹那,我理解了焚身以火的凄美与壮丽。他在以他的血肉之躯为我和同伴们赢得逃跑的时间。大厅的空气抑郁而沉闷起来,压抑得我无法抬头。怪物们咆哮着,狞笑着,伏在我心爱的太阳身上压榨着他的血与肉。我很少看见他为自己加血,因为他说已经没什么怪物可以伤他了。而此刻,他根本不动用他的武器,只不停挥着手,苟延残喘着他不多的生命。我看见了,生的意志在他生命中如蚕丝剥茧般慢慢抽去。他只在补血的瞬间,悲哀地用眼神求着我。我知道,他无法跟我说话了,他只想求我,快走,我的爱。
另两个战士也大无畏地跳进了包围圈。他们是生死与共的朋友,经历了无数的战事。生与死的考验历练出的感情,远胜于我这风花雪月般的无病呻吟。他们都知道此趟是无归的,却义无反顾。
我曾是那样一个娇弱的女子,看见猪来了,抱着头大叫:“猪啊!救命啊!爹呀!娘呀!”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用了逃跑溜了。太阳嘲笑我,说我用的最准确的功夫就是逃跑。其他功夫,在打仗的时候就手忙脚乱,永远是该用闪电的时候用火球,暴烈火焰只被我当夜晚照明的蜡烛使用。
我恐惧,我真的惧怕死亡,我不要让自己躺在地上,任人从我的躯体上践踏过去,仿佛我只是一堆尘土。但我现在知道,死是可怕的,但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东西在啃噬我的心灵,我的太阳即将离我而去。太阳,我不走,我愿意与你一起去见上帝。也许我级别比你低,也许我平时练功很差,但在上帝面前,我们是平等的。我愿意执子之手,与子共亡。
我从未有过的冷静,站在远处一个墙角,开始最大威力地使用我的魔法,第一次,我把暴烈火焰当作武器使用,烟火燃烧怪物皮毛发出的火花要雄壮许多。大厅洋溢着动物脂肪燃烧的臭烘烘的味道。
曾经听说过,中国人的善良与文明举世公认。因为他们是最早将炸药制成烟花。原本战争的武器,竟与和平与欢乐和谐统一。
而此刻,我却觉得,当战争逼近的时候,将欢乐与祥和的礼花变成致命的攻击武器,其实是文明对野蛮,自由对专制,善良对邪恶的保卫之战。当灾难无可逃避地来临之时,我们选择坦然迎接死亡。在魔鬼面前,我放声大笑,我的笑声令整个殿堂动摇。
“啊!”我听到太阳临死前最后的悲鸣。“啊……”“啊……”紧随其后的两名战士也气绝身亡。我本可以在此刻抽身而走的,可我觉得即便走了,活着,活着又如何?我静静地站在那里,微笑着看见怪物向我逼近。我听见天籁之音,看见小天使拍打着翅膀,提着花篮,在碧蓝的天空里,为我打开通向太阳的门。近了,更近了,我的爱,等我。
只一下,我就瘫软在地上。我本不是如此不堪一击。但,生的意志早已从我体内褪去,我想,我是自杀的。饶恕它们吧,上帝,是我自己要死的。
我和太阳今生有个约——我和太阳的爱情故事之完结篇
这一役,我们一行损失惨重,共丢失了3顶祈祷头盔,我还丢了一个稀世少有的加魔御加魔法加防御的项链。在我退出此局游戏的最后一瞬,来了一魔一道,那道士望着满地狼藉的强效魔法瓶、太阳水、血液还有各式宝贝,惊喜地叫到:“什么东西爆了?”我以后要把这句至理名言贴在我的电脑上,时时警醒自己,那就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二人光顾着拣东西了,明见祖玛包抄过来还不舍得逃跑,其悲惨结果是,没拣上便宜还送了性命。我嬉笑着说:“又爆了一个!”我知道死人本不该说话的,我能预见到以后即便我落土了,我的舌头也一定是伸在外面的,如吊死鬼般。现在我的格言要升级到1。2版本了,“我可以死,但我不能不说话。”
没有太阳陪着我,我存活到寿寝正终的几率要小的多。我好像是很容易被人残害的一类。老不长记性,老不防备别人。如果传奇里有保险公司这一行当的话,一定拒绝受理我的业务,原因是有骗保险费的嫌疑,平均每天我都得死一回,我指太阳不在身边的时候。
这一天我独自去偷欢。我的偷欢就是指背着太阳去打老鼠。太阳不放心我自己出去混,每次我出门都千叮咛万嘱咐,其啰嗦程度不亚于我爹。男人是这样一种怪物,变化永远快于你的计划。当初我看上他是因为他的寡言与酷。我心中理想的男人就是反町隆史那样子的,表情少而忧郁。原本太阳是那个样子的,我指我们不熟的时候。现在他剥去伪装了,话多到像唐僧一样,老问我:“吃过没有?” “缺不缺钱?”“睡觉的时候要盖好被被,小心着凉。”“跑的时候看路啊!”“不要轻易跟陌生人搭讪,他们没安好心。”……天!简直是幼儿园的阿姨!既是我跟人家搭讪,应该人家小心才是,只能说明我没安好心呀?他这是强盗逻辑,凡是自家的都是好的。
老鼠少得可怜,现在真是僧多粥少,强烈要求传奇网管依据人数相应多打开几个老鼠笼子,不然大家老围着墙转圈,老鼠没见几个,转悠的人都认识了。我已经清楚地知道,当我右手转第三个弯口的时候一定会碰见一个叫无心的男人,当我左手转第二个弯口的时候,会有一个叫月亮妹妹的姑娘耐心堵着一扇门,温柔地吆喝:“老鼠乖乖快出来,让姐姐打你PP。”当时因为无聊,还逗远方正在战斗的太阳说,看见你老婆了,叫月亮妹妹吧?你主白天,她主晚上。太阳不许我开感情的玩笑,挂着脸在远方训我:“胡说八道,掌嘴!”我乖得很,就自己老老实实在电脑上不停地敲:“啪,啪,啪……”问他:“够了没有?奴家跪得膝盖都酸软了。”太阳拿我无可奈何:“I真是服了YOU了!”
正说着话,太阳突然失去了我的音信,以他的直觉他就知道我出事了。果然,等我再登陆的时候,我告诉他,被PK了。太阳一头恼火:“谁?!!!”我说我不知道,他哭笑不得:“我的小姐啊,连谁杀了你你都不知道?”“人家正忙着打老鼠,背后有人偷袭,怎么知道?”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不过是游戏,还让太阳生一肚子闷气,说不定还四处追杀人家。如果参与传奇的每个人都陷于无法自拔的仇恨与报复中,这有背我娱乐的初衷。我更愿意传奇是友善的,快乐的,而不是杀戮的战场。即便是游戏,我也希望从中发现真善美,而非发泄现实中的假恶丑。
再回老鼠洞,又看见那个PK我的家伙,我笑嘻嘻地主动打招呼:“还打不打了?”他很警惕地瞪着我说:“随你便。”“我又没招惹你,干嘛杀我?”“你打的那耗子是我养的!!!”他生气了,“我守了好半天了,指望它生一窝小耗子呢!现在没了,你赔我!!!”这是个有意思的家伙,我决定跟他攀谈了:“你怎么知道那是只母耗子?我看是公的才杀的。”这下轮到他好奇了:“你如何辨认公母?”“简单,男左女右,从右墙出来的是母的,从左墙出来的是公的。”他茅塞顿开,说:“多谢哥哥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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