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看他那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就笑出了声,双眸微动,语气冷然:“什么叫我不必心生怨怼?我有什么错?他的两个兄弟又不是我杀的,凭什么我要受他的辱骂!”
即墨承看着她,语气缓和下来:“可你是北思的人,是北思的公主,就应该想到,你嫁给我必然会遭受这些。”
姜迎盯着他的脸,声音含着怒气:“北思人怎么了?难不成就因为我生在北思,就应该对你们求饶忏悔吗?”
姜迎几乎是缓了口气便接着说道:“那北思将士的家人呢?他们何尝不是没了丈夫,没了儿子,没了家人,难道单单南梁人是人,北思人就不是吗!”
马车外的隋澄和秦渊都听得一清二楚,闻言皆是沉默下来。
即墨承蹙眉,他没想到姜迎会同他说这些,平缓了一下心绪才开口道:“姜迎,你是聪明人,这里是南梁,你今日的话最好烂在肚子里,若让有心之人听去,小命难保。”
姜迎闻言脸上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我这条命是死是活不都在你的手里吗?今日南梁的兵士辱我名声,你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就要我偃旗息鼓。”
“即墨承,我是北思公主不假,可我亦不希望两国交战,不希望百姓流离失所,不希望将士们战死沙场,可就像那个守卫所言,我只是北思的一个连话都说不上的公主,是能被生父随意舍弃的棋子,我确实什么都做不了,可我也不欠任何人的,方才我不杀那守卫是我大度,而不是在为北思的人认罪。”
即墨承的手紧握成拳,面色凝重起来:“我已经罚了南松坡,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姜迎冷笑起来:“我原以为你和旁人不同,原来,你比那些人对我的偏见更深。”
“为何要说这些?又何必如此小题大做?”即墨承语气变得急了一些,语气也含着不解。
姜迎转过身子背对着他,声音渐渐平静:“是我小题大做了,将军日理万机,同我这个北思来的废物,自然无话可说。”
沉默良久,姜迎朱唇轻启。
“两年。”
姜迎无力地靠在马车上轻声道。
“我只给你两年,两年后,无论你那所谓的计谋成与不成,我都会离开,哪怕身死魂灭,我也在在所不惜。”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风一吹就能散在空气中,而极轻的话,却重重地砸在即墨承的心中。
她想离开,甚至不肯同他多待一段时间,为了离开,甚至不惜性命。
即墨承压着心中酸楚,问道:“你就如此厌烦我吗?”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姜迎坐的离他远了一些,背对着即墨承,闭眼假寐,身形更显孤寂。
即墨承叹了口气,心知此刻说什么都没用了。
他是南梁的将军,这些南梁的将士跟着他一路打拼过来,他若是因为几句口舌之争便杀,难免不会凉了将士们的心,这是治军大忌。
即墨承希望姜迎能理解他,却不曾想她性子刚烈直率,对于无缘无故的羞辱,不肯罢休。
即墨承也合上眼眸,双手抱胸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时之间,马车里安静下来,除了外头的马蹄声和车轮声,再无其他声音。
就这样走了三日,三日里,两人一句交谈都没有,姜迎除了睡觉就是掀开车帘看沿途的风景,可惜满是白雪,晃得她眼睛疼,也没看到什么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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