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陛下在听说娘娘想出京散心时,想了一个夜上,便让卑职安排着娘娘回祖宅的一切事宜。”
我皱眉:“这两千侍卫是怎么回事?”
他呆了呆,瞅了我一眼,又低头回道:“朝里有些个老臣子,不服气陛下这般推心置腹的待娘娘,千方百计的想为难娘娘,陛下的意思,是拿这一起子人,唬住那些不长眼的狗东西。”
“想必那些个狗东西,人数还不少吧?”我笑了。
他神色更拘谨:“陛下说了,娘娘只管开心玩乐便好,等两三月一过,什么事都没了。”呵,敢情他这么干脆的同意我出京,是想借着这事,在朝中有所作为。又恐我出来有人变着方子为难我,所以让侍卫们大张旗鼓的保护我。
他……真这么看重我么?
“当初晋本妃为端敬王妃,都有哪些个大臣子有异议呀?”
“嗯……黄臣相、葛臣相都颇有微词的。”他想了想,又继续说:“不过咱们出城时,陛下已经说服了两位大人。”
嗯,这个‘说服’的力度有待考究。
我略为思索:“这南京城里,万人空巷又是怎么回事?”
他苦笑:“卑职估摸着,也是陛下的意思,当初的凤凰传说,已经流传甚远,如今陛下想让娘娘入主中宫,所以在天下百姓前过,把事儿摊开来说。”
入主中宫,他倒是一厢情愿呵,也不管我愿意不愿意,当初在大殿,我说不愿意,估摸着他以为我矫情,哪知我是真的不愿意进那见不得光的鬼地方。
我更奇怪另一件事:“怎么着朝里的事,你也这般老实的说与我听?”
周勃尴尬一笑:“当初娘娘让卑职给陛下递信,回头陛下给娘娘回复时,也稍了几句话给卑职:讲卑职好生给娘娘讲清原因,不能让娘娘气坏了身子。”敢情是我自个儿生了许久的闷气,他倒是一早准备好了解释,只是我挺沉得住气,一直不闻不问的。
我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在绿萼绯红的服侍下,换了身睡衣,只觉得累极,倒头便睡下来。
在这种似是而非的环境里,我是很浅眠的,看外头月色正浓,我披着衣服来到院子里,坐在石凳上发呆。
看着月色,不由得想念21世纪的的夜晚,此刻或许正在沿江大道吃着口味吓,天南地北的神侃吧!
想起以前和向林一起吃遍长沙大街小巷时,不由自主的落寞起来,她,应该还好吧。思至此,扬声吩咐:“陈一,给本妃找坛子好酒来。”我没看见他,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在暗处某个角落里称职的担任保全工作。
“春末时节,露气还是有的,娘娘身子要紧。”一个陌生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沉思,我抬眼望去,只见白衣飘飘的一个人坐在屋顶上,顶着月光,犹如嫡仙。看我望着他,那人一个飞身,坐到我对面,放下几个酒坛子和两个杯子。这下我看清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个帅哥。只见他状似慵懒的坐在我对面,眼神温和,不知怎的,可以想象得到他锐利如鹰的样子。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
我叹道:这古代男人,怎地一个比一个好皮相?
不由得笑了:“这位公子不知又担任何种要职?”
他一愣:“此话怎讲?娘娘这般不惊不乍的,就不怕在下是登徒子么?”很小白的一个人,我可以肯定。“本妃不才,也知道身边的几个侍卫深浅,公子能大大方方的坐在这,自然是有来头的。”
他笑了:“娘娘果然机灵,在下柳无烟。”
哦,江湖第一采花盗,轻功无敌柳无烟,有传闻他俊雅风流,猎艳无数,看中的女人,从不失手。我能这般熟悉他,是因为当初的‘奸夫事件’之后,嘉靖皇帝曾拿过一系列涉案人员的档案资料给我看过,对于江湖中的人员,尤其是采花大盗,我对他颇感兴趣。当然,我也没敢告诉嘉靖,不然有我好受的。“能请得动柳公子来给本妃送酒,不简单哪。”我取笑道。
他脸一红。
我大惊,在十四的月光下还能看清他在脸红,那他的脸肯定不止一点点红了,他居然脸红了,能让采花大盗脸红的人,的确不简单。
他小心翼翼地从袖口拿出一块玉佩来,眼神温柔盯着它,仿佛它便是最最心爱的情人。我睁大双眼,看那凤形纹理,雕工精致,在月光的折射下,散发出柔柔的光来,很熟悉的感觉,心念一动,正色道:“本妃愚钝,不知柳公子原来和长公主也很熟识。”
他仿若情度初开的小伙子,蓦然听人谈起心仪的姑娘,满心欢喜又羞于开口,我暗自好笑,这人,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
“长公主有什么话要交待么?”我拿起一个酒壶,倒了一杯在自己杯里。
他低下头,似在缅怀过往:“她说,让我相信你,也请你相信我。还让我把这个给你。”说罢把一颗通透的纯玉玫瑰雕花轻轻放在桌上。我记得这玉玫瑰,是我当初和她一起进宫见翊枫时,她给我佩戴的头饰。
忆起当初,我也笑了:“我相不相信你,重要么?”
他一愣,继而自负一笑:“娘娘相信在下那是最好,不相信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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