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不需要我做什么证就板起了脸:“收起你廉价的同情心吧!为了达到你拆散我和三省的目的,你滥用公权、肆意妄为,不惜对我威逼利诱,你哪儿像一个国家的高级干部?旧上海的黑社会也不过如此;可惜我那时年纪尚小,涉世未深,竟还真怕了你,这才远走!”紫萱说不下去了,双眼圆睁,眼泪充满了眼眶。
谢元海惭愧的低下了头,稍倾,他还是要狡辩几句:“可我毕竟也是出于父爱呀,当时是为了楠楠她我才。”老谢都快哭了。
“别说了!丢人!您这是害我!”谢楠怒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他没搭理谢楠,扭头用求助的眼神看看我。我不能再沉默了,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就劝紫萱说:“紫萱,你不妨多考虑考虑。香港都回归了,那可是100年的敌我恩怨;而你们毕竟是血缘亲情啊。”说了之后我才觉得,这样作比较听着太勉强了。
谢元海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马上接着对紫萱说:“就是嘛紫萱,我前几天见你妈妈了,她都原谅我了,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吗?我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呀!”
“住口!我妈妈对你如何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想让我认你这个父亲门儿都没有,你最好趁早断了这个念想。”紫萱说着背过脸去。
“紫萱,我不是为了让你为我做什么,我只要求让我为你做点什么,这样我的心里也好受点。”谢远海的脸像一只霜打的茄子,说不清是黑是紫。
紫萱冷笑一声:“你终于说了实话,受到良心的谴责不好受吧?说白了你还是为了你自己!”
说完她转脸看着谢楠说:“谢楠,你不用像防贼一样防着三省,爱情不是防出来的,是爱出来的。你如果真爱他,谁也抢不走。再见!”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
“紫萱,你要去哪儿?”我追上去伸手拦住她问。
“我回宾馆去,你别出来了。我让刘美丽送我。我明天就回巴黎了。再见!”说完强忍泪水又满含深情地看我一眼,然后推开我,关门而去。我呆呆地望着已经关上的大门。
听见身后“扑通”一声。我扭头一看,谢元海已瘫坐在了地上。
“爸,你怎么了?”谢楠蹲在地上大叫,声音都有点变了。
谢元海中风了,缺血性中风!幸亏治疗及时,保住了性命,但却四肢瘫痪,也失语了。在上海呆了一周后,在医生的建议下,谢元海转院到了峡江市中心医院作保守性治疗。他只有整天与病床相伴。
看着他无神的双眼、歪斜的嘴脸,我感慨良多。这就是曾经叱咤政坛的政府高官谢元海吗?这就是那位把权术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吗?以前多么风光、多么神气,而现在不过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人生如戏呀!我以前恨过他,怨过他,而现在对他只有可怜。
郝慧萍知道真相后虽然气愤,但人已经这样了,她又能如何。除了偶尔来医院看谢元海一眼外,平时和路人差不多。倒是方阿姨,不管不顾地常来探视谢元海。她也不多说话,默默地在病床边陪谢元海坐一阵子,然后给我们打个招呼就走了;有时林老师还陪着她来,我对林老师不禁更加肃然起敬了。幸亏是单间高干病房,相对私密,别人不可能知道她是谁。
有一次,前来探视的郝慧萍和已在病房呆了老半天的方菁华碰面了——这两个曾经的同学、情敌,相别二十多年后,在谢元海的病房里终于又狭路相逢了。
“洁琼,我知道你是个执着的人,但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执着。你为他搭上自己的一生。值吗?”郝慧萍瞥了方菁华一眼,脸上不知是冷笑还是嘲笑。但依然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惠萍,我不后悔,我觉得很值,我用我的一生爱了一个人,我很欣慰、很骄傲。可你呢,虽然人你得到了,可他的心呢?很抱歉,他的心一直都在我这里。”方菁华面容慈祥,站起身拍拍郝慧萍的肩膀,冲她微笑着点点头:“你来了,我就先回去了。”说完飘然而去。
“你!”郝慧萍愤怒地转身指了指门口,方菁华已不见了身影。
她怒气未消,冲着谢元海的病床猛踢了几脚,嘴里大叫:“你这个混蛋!我嫁了个行尸走肉!”
“妈!你疯了?”谢楠拉住了她,她瘫坐在椅子上,嘤嘤地抽泣。
后来我劝方菁华:“方阿姨,您来得勤了不太好;您别误会,我不是怕谢楠的妈妈会怎么样,而是怕对谢书记影响不好。”
她看我一眼,点点头:“三省我懂,我听你的。”
从此,她不再来了;但隔三差五总会给我打电话询问谢元海的情况。
谢元海发病当天来了很多政府官员,我没敢告诉紫萱,第二天,紫萱就带着小泽浩回了法国,后来我电话告知了她谢元海的情况,她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也没回来看过。是紫萱太绝情了吗?还是谢元海当年做得太过?感情的事最难评说。
在峡江市中心医院的高干病房里,除了医生、护士,只有我和谢楠轮换守着他。如此半年多不见好转。
“谢谢你三省!这都半年多了你还,你一点不怨我爸吗?”这天周末我俩都在病房,谢楠拉着我的手万分感激地看着我。
“他现在就是个老人,是你的爸爸,是我的岳父,其他的就都是云烟了。我有义务这么做,别说了。”我拍拍她的手安慰她。
有人敲门,谢楠开开门,很意外,是高继红!她拎了一只漂亮的特大号的大花蓝,花篮很讲究,以康乃馨为主,花团锦簇的。我心里说,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家,看个病号都这么讲究。
谢楠接过花蓝,客气了几句,让她坐下。
我瞟她一眼,发现她眼泡红肿,面带忧虑。虽然化了妆刻意遮掩,但沮丧的神情是不好遮掩的。
“敬杰最近忙什么呢?”我没话找话地问她。
她看了一眼门口。又看看宽大豪华的病房,似乎面有难色。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站起来走到门口关上房门说:“这是高干病房,不叫的话没人进来。”
她拉住谢楠的手急切地说:“谢楠,你得帮帮敬杰。”又看我一眼:“我知道这个时候找你们不合适,但我没办法呀。”
她说敬杰被“双规”了。
我一惊,这个胆大的政治冒险家,到底玩砸了!
敬杰到运管处后,由于他的岳父、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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