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些年他因为忙事业忽略了家,就算秦紫给他拔了五根白发引起了了霍小栗的误会,可她怎么能就此认定他有外遇了呢?而且还离谱地认为他的外遇情人是秦紫,秦紫还怀了他的孩子。
这太荒唐了,他兀自哈哈地笑了两声,泪水就滚滚地流了下来。
3
霍小栗感觉到了王医生惊诧目光。不仅是王医生,还有科室里的护士。因为她右边脸上有一块青,昨晚和顾嘉树扭打时撞到床头上了。
霍小栗知道自己被打的消皂,会像瘟疫一样传遍整座医院,在未来几天内,她会像一把打发无聊的瓜子一样被大家嗑来嗑去。她无所谓,有人想嗑就嗑吧,就当她娱乐大众了。
她平静地给病号诊断着各色妇科疾病,给想中断妊娠的孕妇提手术建议,甚至还跟一位大月份孕妇预约了下午的堕胎手术。
王医生小心翼翼地问:“小霍,你行吗?”
霍小粟心平气和地说:“又不是疑难手术。”
“小霍……”王医生还是有点担心:“要不,这台手术我替你做吧。”
“不用。”霍小栗抬头,冲门诊外喊:“下一位。”
一个年轻前卫的女孩子吊儿郎当地走进来,霍小栗觉得面熟,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便想起来了,这个女张在一年之内已流过四次产了,上次她来堕胎的时候,霍小栗知道这种女孩子天不怕地不怕,只是好心提醒她应该爱惜自己没用,就吓唬了她一顿,说再这么下去的话,她不仅做不了妈妈了,怕是连月经都不会来了。女孩子横眉竖眼地让霍小栗不要仗着是医生就小题大做。霍小栗让她气得说出不出话,把病历一推,让她去别的医院做,两人就吵了起来,要不是护士见势不好,叫了保安,怕是要动手打起来了。
现在,女孩又来了,霍小栗以为她又怀孕了,因为上次的争吵,就不想继续接诊她了,就起了身:“对不起,我有事出去趟,麻烦你找其他医生看吧。”
女孩却一把就拽住了霍小粟:“我就是来找你的。”
霍小栗见来者不善,不想大白天闹得门诊里吵吵嚷嚷的,只好坐下:“好吧,你病历呢?”
女孩突然解开了低腰牛仔裤的纽扣,刷地拉开了拉链,霍小栗正诧异她要干什么呢,就见女孩子猛地从裤子里抽出了一条带血的卫生巾,啪地摔在了霍小栗眼前:“你不是说我再也不会来月经了吗?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不仅是霍小栗,在场所有人都懵了,女孩子趾高气扬地掏出一支烟点上,边一摇一晃地往外走边嘴里不干不净地说:“我今儿来就是想警告你一声,别他妈的仗着自己是医生就信口开河,老娘我高兴了就一月流一次产,气死你们这些没男人搞的老女人。”
霍小栗脸色酱紫,从桌上抓起墨水瓶就要要往女孩身上扔,被眼疾手快的护士给拉住了。王医生也顾不上病号了,让护士把虎视眈眈的女孩子拉出去,又顺手插上了门,夺下霍小栗手里的墨水瓶:“霍医生,你跟这种连学都不正经上、把傍个男人当终生事业的女人治什么气?”
王医生像抠绝世珠宝一样从霍小栗手里抠出墨水瓶,从门上的玻璃往外看了一眼,见女孩已经被保安推走了,拉着霍小栗去值班室消气。
临近中午下班时,林主任过来了,说要请霍小栗吃中午饭,霍小栗明白,请吃饭不过是领导找她谈话的由头而已。
果然,饭还没吃几口呢,林主任就用试探的口气说王医生找她了,当然,是出于好心,担心霍小栗现在的状况,希望林主任能说服她放弃下午的手术。
霍小粟没说话。
林主任笑着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许了啊,下午的手术让王医生上。
霍小栗一点头,憋了一上午的眼泪刷地就掉下来了:“林主任,我是不是很失败?”
“你哪儿失败了,婚姻就是水上行舟,波波浪浪的在所难免,别放在心上。”林主任笑着说:“这一阵,你只管门诊上的事,手术交给王医生就行了。”
这要是在以往,霍小栗肯定不会答应,衡量医生的水平,门诊只占很小一部分,能不能上手术台,能不能做大手术,才是衡量水平的关键部分,可现在,霍小栗顾不了那么多了,也陡然间明白了一个问题,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日子都过乱了套,什么理想什么追求,都成了遥不可及的空中阁楼。
林主任看着垂头丧气的霍小栗:“霍医生,按说我不应该过问你的察庭问题,可是,我想给你提个醒,就算男人有外遏,也不是为了离婚的。”
霍小粟被触到了疼处:“不是为了离婚男人就可以随便搞外遇?”
林主任呵呵笑了两声:“别误会,我不是想为男人开脱,咱学医的,都多少也接触过一点心理学,男人是种激情动物,面对诱惑难免有把持不住自己的时候,其实男人不管在外面多么疯,最爱的还是妻子。”
霍小栗不想细说:“林主任,别说了,你不了解情况,别说了。”
霍小栗自从进医院就在林主任手下实习,十几年下来,他也已很了解她了,知道她倔而清高,从来都是一是一二是二的,这几年医院里的年轻医生都学会了为了提拔为了职称和领导套瓷送礼,可霍小栗就从不这么做,有时候,院长到门诊来巡视,大家都会必恭必敬地站起来跟院长打招呼,唯独霍小栗,如果有患者在,她会没看见一样,继续给患者看病,如果没患者,她最多也是礼貌性地抬头对院长笑一下眉,就凭这点,林主任便很是佩服她,这等的神定气闲,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今天,他约霍小栗出来吃饭,其一是想劝她放弃下午的手术,其二呢,作为多年的老上司了,也想劝劝她,夫妻之间也是水至清则无鱼,较真不仅是折磨别人也是折磨自己,差不多就行了。可说了半天,看霍小栗决意已定的样子,也就做了罢。
回医院后,霍小栗发了一下午呆,观在,顾嘉树已不再是她的骄傲,让她成了别人同情的对象,那些曾经和她有过龌龊的人,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嘲笑她了。想到这里,她恨得牙根痒。
王医生从手术室回来,见霍小栗木术地坐在那儿,知道她心里难受,就歉意地笑了一下:“霍医生,我不是有意要抢你的手术做……”
霍小栗笑笑:“我没这么想,我知道大家都是为了我好。”
王医生拖开椅子坐下,端详了霍小栗一会,唯恐触动了她的伤心似地问她打算怎么办,霍小栗说除了离婚还能怎么办,一旁的小护士听了,就替她急了:“霍医生,你别傻了,你干嘛赌气离婚啊,你这不是要把那女人乐晕了吗?如果是我,我不挣个鱼死网破不算完。”
霍小栗笑了笑,她也想过去找秦紫、找陆丰揭穿她,可冷静下来一想,都闹到这份上了,不管是找秦紫还是找陆丰都是自取其辱,一个女人宁肯豁上被老公识破也要把怀了别人的孩子生下来,想必那婚姻在她心里,也没什么值得在乎的了。就算陆丰能跟她同仇敌忾又有什么用?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过了,她所有的努力,怕只会被秦紫嗤笑成不甘心的垂死挣扎吧?太伤自尊了。
所以,她警告过母亲,不许她再针对秦紫的父母,她可不想让秦紫认为她伪装清高不屑,躲在幕后把老母亲派到阵前当枪使。
如果是输给了一个陌生女人,或许她会反省一下自己到底哪里不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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