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邰谙窈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她掐了一把指尖,臊红着脸,恼声:
“皇上!”
昨日她请安回来后会休息,答案不言而喻。
某人明知道答案,还在装模作样,根本就是故意的!
时瑾初偏头看她,她略白的脸色因羞恼飘上些许绯红,杏眸都染上臊意,整个人较刚才生活了许多,叫人看着也终于觉得顺眼。
人舒坦了,他也终于说点像样的人话:
“请安时,有人为难你么?”
邰谙窈眼神一闪,着实摸不清眼前这位的作风,她垂眸,掩住一闪而过的情绪,斟酌着说:“宫中人都和善温柔,没有人为难嫔妾。”
和善?
时瑾初看了一眼女子的头顶,对这话不置可否,总归他问过了,她既然都说没人为难,他便也当这话是真的。
至于若是假的,怎么办?
便只能她自作自受。
御前忙碌,时瑾初没在闻乐苑久留,陪着邰谙窈吃了午膳,也终于瞧见她的食量,他不经意地偏了下头。
直到出了合颐宫,銮驾往御前抬着走,时瑾初冷不丁地问:
“她吃不惯京城的菜色,御膳房都是瞎子么?”
张德恭一愣,慢半拍才反应过来皇上在说什么。
他难得呃了一声,心底替御膳房叫了声屈,他瞧着仪美人的作风,吃不下的膳食都赏给底下奴才,御膳房哪能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心底再怎么腹诽,张德恭一点不敢表露出来,轻咳了一下:
“皇上说的是,都是御膳房的疏忽。”
銮驾中没再传出声音,张德恭却不是傻子,等銮驾到了御书房后,他没跟着皇上进去,而是叫了自己徒弟元宝来:
“你跑一趟御膳房,叫他们琢磨点江南的菜色,别整日没长脑子一样。”
元宝不懂,挠了挠头:“师父,至于么?”
不过一个美人罢了。
张德恭白了他一眼:“哪儿那么多废话,去就是了!”
元宝讪笑着,忙忙应声。
等元宝转身离开后,张德恭看着元宝的背影,忽然轻啧了一声,心底不禁摇了摇头,这人和人的运道,真是谁也说不清。
不论日后仪美人如何,但如今皇上肯替仪美人费心思,便是仪美人手段了得。
这宫中没有秘密,圣驾去了合颐宫一事很快传遍整个后宫。
六月栀子花开,满殿散着淡淡浅香,柳愫快步走入殿内,娘娘正在陪着小公主玩闹,殿内时而响起笑声,柳愫脚步慢了下来,敬妃娘娘朝她看了一眼,未曾说话,等让嬷嬷将小公主带下去后,她才转头问:
“怎么了?”
柳愫压低了声音:“圣驾去了合颐宫。”
敬妃娘娘有点意外:
“看来皇上还是很喜欢她的。”
柳
愫轻撇了撇嘴(),她闷声道:什么喜不喜欢的?()_[((),这宫中得皇上青睐的人还少么?”
只说那颖婕妤,一连半月侍寝,谁瞧了不眼热?但搁在仪美人才入宫那日,不照样被落了脸面?
她们这位皇上惯来是随心所欲,高兴时能将人捧在手心,仿佛摘星戴月也都能依着顺着,不高兴时,再是得宠的妃嫔也不如这铺在地上的青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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