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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第1页)

十六、家庭风波

1977年4月,《毛泽东选集》第五卷在全国发行,很快军队便掀起了学习《毛泽东选集》第五卷的高潮。为了将学习引向深入,1977年8月中旬,全军在长沙解放军政治学校举办辅导员培训班,时间为三个月,贺铭参加了这期培训。解放军政治学校地处岳麓山下湘江之滨,依山傍水,环境异常优美,是读书学习的理想场所。它是一座独立的大院儿,院子很大,紧靠岳麓山边儿有一排三层楼的学员宿舍。贺铭住在6号楼2层203号房间,与他同室的是武汉山坡机场场站政治处的翟小朋主任。有天晚上,两人在江边散步聊天儿。

翟小朋是山东益都人,1958年入伍,1961年提干,在武汉胜利无线电厂支过“左”。

“你在武汉胜利无线电厂工作过?”“对,我在工厂里当了四年军代表,1967年进厂,‘九·一三’后才回部队。”“那你听说过一个叫胡蓉的女同志吗?”“胡工程师呀,岂止听说,我们还是老熟人,至今还有联系。你认识她?”“她是我的。。。。。。同乡、同学、朋友!她怎么样?都好吗?”翟小朋停住了,他将贺铭拉到江边一处江堤的台阶上坐下来。这时,浓浓的夜色笼罩着江面,橘子洲已从视野中消失,江岸的路灯已经放亮,江堤上散步的人不少,显得很静。翟小朋向贺铭详细介绍了胡蓉的情况。

“1967年‘七·二十事件’后,我到胜利无线电厂支‘左’。进厂那天,正赶上造反派游斗厂长的‘姘头’,那个女人脖子上挂着一块儿木板和一双破鞋,木板上写着‘打倒地主婆、臭老九、大破鞋、小姘头胡蓉’!”“蓉妹她。。。。。。她。。。。。。她怎么会是。。。。。。”贺铭一着急蹭地站了起来,显得有些失态。翟小朋从他的言行中,觉察到了他与胡蓉之间的特殊关系。他赶忙解释:“你甭着急,后来我们调查清楚了,她与厂长没有那种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厂长是个爱惜人才的领导,胡蓉是厂里的工程师、 技术尖子,因此厂长在生活上对胡蓉比较照顾。胡蓉女儿的户口就是他想办法给上的,也正因为这件事儿,有人诬陷厂长,说胡蓉的女儿是他的私生女。其实胡蓉怀孕时还没来工厂上班呢!你那位同学、老乡、朋友与厂长没有任何不正当关系,她是清白的。”“胡蓉是哪年结的婚,她爱人是哪里人?”“胡蓉根本就没有结过婚,她女儿是私生女!”“私生女?她叫啥名字?哪年哪月生的?”贺铭一听说胡蓉的女儿是私生女,他的心腾地一下蹿到了嗓子眼儿里。“她女儿叫胡燕华,是1963年2月出生的。”“1963年2月,减去10个月,那不正是1962年5月吗!天啊!”“老贺,你怎么啦?”贺铭又跌坐到台阶上,双目紧闭。良久过后,他才睁开眼,缓缓地说:“我。。。。。。我就是燕华的父。。。。。。父亲!”“什么?你就是胡蓉死不肯交代的燕华的父亲?”“是的,我就是燕华的父亲,一个不合格的父亲。”

翟小朋脸色骤变,用火辣辣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贺铭,很难相信眼前的贺铭曾有过这种极不道德、极不光彩的风流史。也许是为了解除翟小朋的疑虑,也许是为了宣泄心中愧疚的情感,贺铭向翟小朋讲述了他那不寻常的初恋。最后他讲到了那张胡蓉怀孕的照片,“现在我明白了,那张照片是蓉妹用来割断情丝的一把利刃。”听完贺铭满含深情与内疚的回忆,翟小朋感动得差点儿流泪。贺铭的故事使他回忆起一段催人泪下的往事:

“在批斗胡蓉的大会上,她被逼跪在礼堂的舞台上,脖子上挂着木牌儿破鞋,头发被剪掉半边,变成了阴阳头。经过长时间的折磨,她显得更加瘦弱,但她面对台下的造反派却很坦然,毫无羞愧之色。当造反派头目反复逼问燕华父亲是谁的时候,她总是回答:‘你们不配知道他的名字。’造反派打过她,饿过她,让她站在烈日下晒,在暴雨中淋,甚至将她绑在石头上往长江里沉。她都宁死不屈,始终也没有说出你的名字。真是世上少有的烈女子,是一枝风吹不弯、雨打不折的‘金芙蓉’。”“翟主任,你别说了,越说我越感到无地自容。那都是啥时候的事儿?”“往长江里沉她是1967年7月18日的晚上。”“7月18日的晚上,那不正是玉兰在武汉历险的夜晚吗?老天爷你真会安排,在同一座城市,同一个夜晚,我深爱的两个女人遭遇到了同样的磨难。生死关口,她俩又都做出了同样的选择。这就是命,令我啼笑皆非的命,唉。”贺铭内心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哀叹。

“翟主任,请你把胡蓉的地址告诉我,我想去看看她们母女。”沉思片刻后,贺铭恳求道。“我看你不去为好!”“什么?你说什么!不去?你。”贺铭火了。“你冷静点儿。我同情你们,但你想过没有,现在你已经有了一个非常美满的家,何苦再去揭过去的伤疤?再看,你能给她们带去什么?你又如何面对你的妻子儿女与亲朋好友?“翟小朋的一席话,犹如一瓢凉水浇到了贺铭的头上,使贺铭从“高烧”中清醒过来。“是呀,我有胆量让燕华叫我爸爸吗?有资格做她的父亲吗?我能给她们母女幸福吗?玉兰能谅解我吗?苗壮、叶青会接纳他们的亲姐姐吗?我能向领导和周围的人解释清楚吗?。。。。。。”一连串的问号困扰着贺铭,使他陷入沉思。

夜更黑了,更静了。贺铭在翟小朋的催促下,回到了宿舍。回到宿舍后,贺铭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烙开了烧饼。经过反复考虑他还是下定了决心:“我不能患得患失,自己酿的苦酒不能让胡蓉一个人喝,我应对她们母女负责。”贺铭决定利用国庆节放假去武汉一趟,翟小朋多次劝阻也没能动摇他的决心。

1977年的国庆节是星期六,10月2日是星期天,学校放假两天。9月30日下午,贺铭与翟小朋乘火车由长沙前往武昌,抵达武昌的当晚贺铭住山坡机场招待所。

第二天上午,贺铭按照翟小朋给他的地址找到了胡蓉的家。贺铭用颤巍巍的手敲了敲门儿。门“吱”的一声打开了,一张娇嫩红润的少女的脸露了出来。她大概就是燕华吧?是的,准是她,圆圆的脸,大大的眼,多像她妈妈。

“同志,您找谁?”“胡蓉同志是住在这儿吗?”“是的。妈,有位同志找您。”胡蓉出来乍一见贺铭:“铭。。。。。。”哥字没出口,她就呆住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说:“请。。。。。。请进吧!燕华,这是陈伯伯。”天呀,她中邪了吗,连贺铭的姓都弄错了。“这是我女儿燕华。”一见面,燕华就对从未谋面的贺铭发生了兴趣,倒茶让座分外殷勤:“陈伯伯,您从哪儿来?”“北京!”“北京?您——”“燕华,到街上给伯伯买一个西瓜来。”

胡蓉支走燕华后,远远地站着打量贺铭,贺铭也仔细地端详着她。她老了,油亮包围的发丝已经花白,饱满光洁的前额已经起皱,明媚动人的大眼已经,笑容可掬的酒窝已经枯竭。不但人老了,连性情也“老”了。站在贺铭面前的不再是一朵出水的芙蓉,而是一枝被风雨摧残后在败荷。“铭哥,你不该来打扰我们。”

要不是她叫了一声铭哥,他绝不会相信这是蓉妹在说话,她的声音冰冷生硬令人心寒。“蓉妹,燕华是我们的女儿吧?”贺铭想用燕华这条纽带把中断了十几年的感情再维系起来。令他诧异的是,她毫不迟疑地摇头否认了。“这绝不可能!”正当贺铭再追问时,胡蓉一扭身进了厨房,厨房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她的离开使贺铭明白,他没有权利问这个问题,燕华并不属于他。良久,胡蓉走出厨房,看得出她刚刚洗过脸,双眼红红的,很明显她在厨房里偷偷哭过。“铭哥,嫂子是不是玉兰姐?几个孩子?你们都好吧?”“是她,一儿一女,大的是个男孩儿,他们都还好,你呢?”“这几年我们过得很好,燕华初中毕业了。”胡蓉是想方设法把贺铭的思路往现实生活中拉,尽量回避过去。然而,现在和过去,昨天和今天就如同长江的上游和下游一样,斩不断隔不开。15年来,贺铭并没有忘掉胡蓉,偶尔还在梦里梦到她。梦中,他们有诉不完的离愁与别意,有吐不尽的相思与怀念。万万没有想到,现实生活中的久别重逢竟是这般冷漠无情、乏味。坐了一会儿后,胡蓉也不等燕华回来便下了逐客令:“燕华这孩子,不知跑哪里疯去了。铭哥,对不起,工厂今天加班我得走了。”无奈,贺铭只得离开。

尽管胡蓉对贺铭很冷淡,贺铭还是克制不住想再次见到胡蓉和女儿的心情。他在城里转了几个小时后,下午又来到胡蓉家。胡蓉不走,只有燕华站在门口迎接他:“陈伯伯,我妈不在,到宜昌出差了。”“去多久?”“妈说要去一个月左右。”她说得很轻,好像怕贺铭听见似的。贺铭木然地站在门口,愣愣地望着燕华。她也久久地怔怔地望着贺铭,目光中饱含着探寻和疑虑。他多想告诉他,他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多想听她叫一声爸爸啊!可是,无形的伦理观念如同沾满黄连的后面,堵住了贺铭的嘴。他有苦难言,只好怏怏而归。

1976年年底,姚玉兰家里买了一台9寸的黑白电视机。贺铭是搞无线电的,他自己用钢管制作了一根天线,效果很不错,图像比较清晰。自从有了这台电视机后,贺铭家就成了俱乐部,尤其是晚上,全门洞的大人小孩儿几乎都来,将贺铭的家挤得水泄不通。这时是苗壮与叶青最高兴的时候,人多热闹,都来他们家看电视,小家伙心里有一种优越感,这成了兄妹俩在小朋友们面前显摆的资本。从长沙回来的当天晚上,电视台播放电影《创业》,屋里挤得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贺铭原想一回到家就将胡蓉的事儿告诉玉兰,但家里来了这么多人,乱哄哄的,始终找不到玉兰单独相处的机会。同时,真要面对面地谈胡蓉母女的事儿,他心里没谱儿总不踏实,一方面他不想欺瞒玉兰,想把事情的真相尽快告诉她和孩子们,另一方面他又害怕,害怕这个美满的家庭因此破裂。他了解玉兰的个性,她最忌恨的就是别人对她的欺骗,尽管自己没有存心骗她,但不管怎么说,与胡蓉发生关系的事儿毕竟还是瞒了她15年。他下了几次决心,可是话到嘴边儿又咽了回去。

电影演完了,客人们纷纷告辞,两个孩子和保姆都睡了,贺铭与玉兰也都洗漱完毕上了床。俗话说久别胜新婚,分别三个来月,两口子该上演激情戏了。玉兰倒是做好了一切准备,贺铭却心事重重,失去了往日那股猴急劲儿,迟迟没有行动。玉兰感觉到了他的反常,体贴地问:“怎么了?是不是病了?”“不,没病!”“那你今晚是咋回事儿,一点儿精神劲儿都没有。”“玉兰,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儿。”“啥事儿,有话就说,干吗这么吞吞吐吐?”“国庆节期间我去了一趟武汉。”“你去武汉干啥?”“我去看胡蓉和她的女儿去了。”“蓉妹?你是从哪里打听到她的消息的?她好吗?”“她不好,一直没有结婚。”“她没结婚哪儿来的女儿?”“她女儿是私生女!”“私生女?该不是你的种吧?”“那个私生女真是你与胡蓉生的?”贺铭没敢看她,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他这一点头等于点着了一座火药库,姚玉兰穿衣下床,直奔大衣柜,从抽屉里翻出两张保存完好的结婚证,二话没说,“滋滋”将它们撕得粉碎,而后将碎片狠狠地向贺铭摔去。贺铭想上前制止,可惜晚了,结婚证的碎片正好砸在他的脸上。

“玉兰,你冷静点儿,你听我解释!”“私生女都搞出来了,你还解释什么?你滚,滚到武汉去,去跟你的老情人和私生女过,这个家再也容不得你这个大骗子了。”“玉兰,我没骗你。”“别叫我,别把我的名字叫脏了。私生女都弄出来了还说没骗我,都怪我瞎了眼,嫁给你这么一个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伪君子。大流氓!”“你,你自己一屁股屎,有什么资格骂我?”贺铭毕竟是血气方刚的七尺男子汉,容不得玉兰对他的辱骂。他真想把她私会“表哥”的事端出来。但他强忍住了。常言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如果这时揭破她的秘密,只能是火上浇油,于事无补。于是他改口道:“你,你可别得理不饶人。说话注意点儿分寸。”“哟,你还有理啦,难道你把我卖了,我还得给你数钱,给你立功德碑?”她没再和他吵,抱着被子枕头到儿子房里睡觉去了,扔下不知所措的贺铭独守空房。

这一夜贺铭与玉兰两人都没合眼,玉兰流干了泪,贺铭叹尽了气。

一连三天,姚玉兰都是早出晚归,不理贺铭,晚上也都和儿子睡一张床。在旁人眼里,贺铭是个绝顶聪明的智多星,没有他不会的行当,也没有他摆不平的事情,可是自家后院儿起火,他却束手无策。面对家庭地震,从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他,也只有搬救兵求人了。他首先请的是对此事最知跟底的季平化。他向季副主任详细汇报的事情经过。季平化听后也感到震惊,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凑巧,两次做爱就有了爱的结晶,他更没想到胡蓉会那么痴情,姚玉兰会这等刚烈。“小贺,我可以帮你做玉兰的工作,但不一定能说服她。要想她回心转意,我看还得请俞素梅、刘晓云她们出马,尤其是许雅君,她是你们最铁的朋友,她肯定能让你们两口子和好。你也不要着急,要玉兰消气儿的时间。”

当天下午,季平化将姚玉兰请到办公室。姚玉兰知道他是要当贺铭的说客,进门儿后也不给他敬礼,也不打招呼,阴着脸站在他的办公桌面前,等着他开口。季平化给她倒了一杯开水,笑着请她坐下。姚玉兰也不客气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但没有喝水。“玉兰,上午小贺找过我,让我把15年前发生在他与胡蓉之间的事情讲清楚。”“季副主任,如果有工作上的事儿,我听您指示,如果是贺铭的事儿,请您免开尊口,我不想听,也没必要浪费您宝贵的时间。”“玉兰,今天我不是以副主任的身份与你谈话,而是以老朋友的身份与你谈心。希望你给我一个面子,冷静地听我把话说完。”他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姚玉兰身旁。姚玉兰看了他一眼,没再吭气儿。季平化将当年贺铭与胡蓉之间所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其中绝大多数内容贺铭给她讲过,她唯一不知道的是贺铭两次与胡蓉发生关系的事儿,这也正是她最忌恨他的地方。

“小贺是拿到结婚报告之后才与胡蓉发生那种事的,事后也如实地向组织做了汇报。组织上考虑到这种特殊情况,为了避免不良影响,决定不让她向任何人透露。”季平化不愧是老政工干部,他不说是他自己的主意,而说成是组织上的决定,一下把贺铭隐瞒事情真相的罪名洗得干干净净。也就是说,贺铭之所以没告诉玉兰他与胡蓉发生关系的事,错不在贺铭,而是党组织的决定。好一招妙棋!这一步棋对打破贺铭与玉兰之间的僵局起到了关键作用。姚玉兰对季副主任是信任的,她相信他说的是真话,因此心里的火气消了不少,但对眼前的现实她还是无法接受,那种吃了苍蝇的恶心劲儿还是无法消除。

贺铭心里清楚,这场家庭风波不是季副主任的一次谈话能平息的,他决定按季平化的指示办,请许雅君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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