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成都后心情一直很憋闷。我当然知道想过“主流生活”就必须要付出代价,要娶周越这种“绩优”女孩子做老婆肯定也要放弃很多东西。当时我仅仅能够做的,就是一步一步的权衡,一点一点的守着自己的内心,只能希望不要失去太多,不要 N 年以后回头一看,他妈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70s 人在这个问题上有一个严重分野,我们不像 60s 人那样完全理想化,也不像 80s 人那样完全现实化,我们是一个矛盾体。就像很多哥们儿自嘲的一样“做梦的时候以为自己是愤青,喝口酒就敢冲上去挡 TANK ,醒来后一看旁边睡熟的老婆,我靠原来老子仍然是中年懦弱男……”我们内心有冲动,有理想,有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但是一回到现实又会变成猥琐男、欺上瞒下男、新闻联播男、为富不仁男或者是贫穷无量男……
不是生活对不起我们,是我们不敢面对生活。
周越在春节后的工作非常忙,又恢复了每天加班的习惯。那段时间我也忙,乱七八糟杂事一大堆,而且经常半夜都还在电脑上整东西。两个人每天就只有几个小时“清醒”的时候在一起,后来慢慢就生出了口角。
她很不满,既然那个研究所的小公司现在还没有消息,你娃在忙啥忙?每天在电脑上东整西整,也没看你娃整了啥子东西出来嘛!
老子也不满,你多干事领导就看好你了?妈你们那个系统提拔与否还不是看关系,你老妈都还在给你刚起的,你娃慌啥子嘛慌?硬是要想当人大代表嗦?
这个其实就是个“主动权”的争夺战。我们两人心里面都清楚:这个问题是回避不了的。如果真要打算结婚,在结婚前这个事情必须要有个结果。到底是以我为主还是以你为主?谁挣钱多?当然是我多,但那时候我其实还没收入,在吃老本……以你为主,你要当朝廷女干部,那老子只有牺牲了,做家庭妇男?日……不做家庭妇男?“那你娃除了计算机还能干啥子嘛?这个社会本来就很现实,我就是想往上爬,这也很正常三,我上去了还不是我们两个都好?”
每次都吵得一塌糊涂……
很多时候我都自己问自己:是不是真打定主意和她结婚了?你不后悔?……我不知道,我们俩人之间其实没有太深的感情基础,两个人能够走到一起,只是因为互相觉得对方人还不错,“我要结婚”。
三月份的时候,王欣突然又请我们吃饭,原来上盘他老公的那个事情整大了。龟儿子她老公也不晓得咋个想的,本来就是做生意的人,又不是拿不出来那 10 来万块钱……虾子跑切找了个民工,甩给那娃 1K 大元,喊那娃作旁证。当然是假证。结果被追尾的那方人家斗硬,耗上了,事情几下就爆线。最后整来没得办法收拾,只好厚起脸皮把那个同车的客户从外地叫过来作证。但是这盘人家交警那里也有点毛了,龟儿子做伪证?就不想再调解了,喊双方自己切法院解决。
外地的客户不可能为了你这个事情就一直耗在成都,切法院的话不晓得要拖到啥子时候去了,也太挨球了点哈。所以王欣就想找周越帮忙,看哈她表哥能不能出面,让事故处理那边相信那个客户当时是真在车上的,几下解决,把事情了结了。
让我有点吃惊的是,周越这盘对王欣的态度和上次完全不一样了。不太亲热,但是话也没有说死“我先问哈我表哥嘛,不晓得他能不能行……反正喃,有消息我通知你嘛”明显看的出来王欣很失望,我心头有点不忍,就安慰了她一句“又不是啥子大事,反正人没出问题三,事情总是能够解决的嘛!”周越看了看我,没说啥子。
回家的路上,我问“那好久给你表哥说呢?”
“说啥子哦说,不说!”
我一愣“啊?”
周越撇撇嘴“是三,他们又不是没得钱,又不是赔不起那 10 来万。找我无非就是想省钱,抠得很!”
我想了想“想省钱嘛这个很正常三,我晓得你表哥完全可以做到,帮一下又爪子嘛……”
“你说得哦……她倒是省钱了,我有风险的嘛!万一没弄好,被人晓得了,好影响我前途哦!”
我呆了一下,假笑“你倒是直白……”
周越看着我“你认为不对?”
我停下来点烟,抽了两口,慢慢说“她是你朋友的嘛,上盘吃饭的时候我听她摆的你们上中学的时候还一起睡过一张床的,再咋个吗……你不应该这样子说三”
“中学是中学,现在是现在。她跟到老公做生意发财了咋个从来都没想起我过喃……她们其实是农转非的,以前都是三瓦窑的,这些人你就算帮了她,以后也不可能对我有啥子好处!”
我呆呆的看着周越,这就是我以后的老婆?
我要和这样一个“朝廷女干部”过一辈子?
一个月后,我们分手了。当然原因和王欣的事情无关,只是从那以后我们的矛盾越来越多,而且完全不可调和。在《青春》结尾时就讲过,纯粹为了找个人来配对结婚,这种心态下很难有什么幸福可言。在这一个月中还发生了很多事,我不愿意再去回忆,怎么说呢,很伤心,伤心到无言。对我们两个人来说,可能都是树干的皮全被剥掉直接伤到最深处的那种痛……我们两人应该都是 10 年之内也难忘那份苦楚。
周越是一个好女孩子,但是我们不合适。我只能祝愿她以后步步高升。
分手后的第二天,我还到他父母那里去过一趟,和他老爸谈妥了那个小公司的遗留问题(后来应该是他的一个学生去买下了)。现在都还记得他送我走的时候已经很晚,半夜 12 点了,飘小雨,他一直把我送到了二环路边上。我上了出租车后,回头看,他还在路边望着……
有缘无份,只能说遗憾。希望他和周越的妈妈以后身体健康,平平安安,他们都是好人。
一个人过了一周,空虚和惆怅一直伴随。现在又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怎么办?留在成都还是继续出去?……出去,到哪里去?
我一直相信我和 Christy 之间绝对有缘,不是简单的缘分。而是我的生命中注定会出现这样一个 BOSS ,我也注定不会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外企西装男。以前的人生,对于很多普通人来说已经足够“经历丰富”,现在等待着我的,让我自己都会大吃一惊。
和周越分手后的第 6 天半夜 1 点过,我和一个朋友在成都的某著名酒廊花差,帮他娃喝“业务酒”。醉的看人都是重影的时候,貌似听见手机在响,老子摇摇晃晃的摸出包间,掏出手机接了。
久违了的软软的台湾腔“你现在在哪里?我现在很需要你!”
一周以后,处理完了成都这边的杂事,打了个电话给父母“可能要出去一段时间”。他们没说什么,我现在已经是断线的风筝了……
和前几次长期离开成都一样,这次也是坐火车。这是我的一个怪癖,如果是准备长期离开(有可能在外地安家)的话,老子就绝对只坐火车。因为这样才有“背井离乡”的 feeling ,能够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坐飞机太快了,会让人感觉要打退堂鼓也很容易,就几个小时嘛。
在火车上一直睡不着,因为这一次和前两次(大学,去北京)完全不一样。倒不是因为前两次都往北,这次是往南,而是这一次我心里面最多只有 50% 的把握知道以后的日子会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