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她的语中听出了几分哄小朋友的味道。
顾敬微微一笑,听话地躺好,把自己埋在被里说:“嗯,我不乱跑。”
阮衿盯着在她面前忽然变得乖巧的顾敬,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下意识的举动和脱而出的话很像在哄他。
虽然这是她之前照顾弟弟的本能。
但这些举动落在顾敬眼里,可就变了味。
她的手指像是被那被单烫了一下,她立刻松开了手。
“咳。&ot;阮衿侧过头,轻咳了一声说,“我的意思是,你需要多体息。&ot;
撂下这句话,阮衿也没有再等顾敬回答,而是几步走到门边说:“我先出去了。”
顾敬看着那门匆匆打开,又轻轻关上,这才轻笑出声。
阮衿大概不知道,她刚刚红成番茄的脸早就将她出卖了。
他听着她的脚步声离远了,便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走下床来。
现在他的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再让他躺着,他会浑身难受。
顾敬走到桌边,正要伸手把阮衿放在桌上的退烧药收起来,余光却瞥见了那被压在件信之下、只露出了一角的画。
他眼底的笑意瞬间被冻住,取而代之的是隐隐升起的复杂情绪。
那些情绪好似忽然而至的暴风雪,透着阵阵寒冷。
过了几秒,他才抬起手,从那信件之下抽出那幅画。
刹那间,那站在白色玫瑰花海中的女人落入了他的视线。
他瞳孔一缩,捏着画的手不由自在地颤抖起来。
他竟然画了阮衿。
还是用endrit的方式画了阮衿。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在那一瞬之间,昨晚醉酒后作画的场景忽然涌入他的脑海之中。
顾敬心头猛然抽痛,他身子一晃,靠扶着桌沿才勉强站稳,手中捏着的画也因为他过于用力而皱成了一堆。
他不由得大口呼吸着,有些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能够重新握住笔,画出独属于endrit风格的画。
可过了片刻,顾敬却忽然睁开眼,他那一双眼眸中骤然闪过一抹狠厉。
他一把举起那幅画,死死咬住唇。
不,他根本不配再画这种风格的画。
可当他举起双手,想要将那幅画撕碎时,画中阮衿那明媚如光的笑颜却好似忽然活了过来,那一双的桃花眼好像正在望着他——
很温柔,像是带着某种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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