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崩过后,徐凤年盘膝坐地,大口喘气,相信拓拔菩萨也会在山脚那边疗伤。
现在两人已经不争夺那换气的快慢,而是速战速决,只争一招定生死。
徐凤年懒洋洋躺在雪地里,望着天空,喃喃道:“人生寂寞如大雪崩呐。”
……
有大河切割峡谷,穿越这条绵延三千里的浩大山链,最终在南诏境内奔流入海。
徐凤年在河畔饮水时被拓拔菩萨一指戳中额头,撞入大河河底。
而他的十柄出袖飞剑,有其中六柄,都只差一寸半寸,就都只差那一点点距离,就可以分别钉入拓拔菩萨的太阳穴、眼眶和心窝。
拓拔菩萨在河面上疯狂出拳,死死盯住无法跃出水面的徐凤年,一拳拳砸在大河之中,试图将徐凤年震死闷死在江底。
拓拔菩萨就这么在河面上“走”了整整一百二十里水路。
最终,强行逆转气机的拓拔菩萨不但双臂颓然下垂,耳鼻嘴中也流淌出了触目惊心的鲜血。
当徐凤年像是一具尸体浮出水面的时候,双臂已经不能动弹的拓拔菩萨只能一脚踏下。
明知道脚下会踩中一柄徐凤年仅凭心意驾驭的飞剑,会被飞剑刺穿脚背,拓拔菩萨仍是没有半点犹豫。
徐凤年被一脚踏在胸膛,再一次被踩入河底泥泞中。
不知为何,拓拔菩萨既没能找到徐凤年的尸体,也没能找到徐凤年的残留气机。
这位年轻藩王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
就在沿河寻找一夜无果的拓拔菩萨正打算返身前往凉莽边境,然后在那个天亮时分,拓拔菩萨看到了那个死活不肯去阎王爷那里乖乖报到的年轻人,从河岸那一边水中缓缓走出。
他背后那柄长剑已经不知所踪。
他用嘴咬住刀鞘,双手持刀。
两人都没有渡河出手,而是往上游缓慢行走。
徐凤年在休养生息,拓拔菩萨在扩大胜算。
……
将近一旬的追逐厮杀,双方奔走转战数千里,在一个西域极为罕见的大雨磅礴昏暗夜幕中,终于迎来了最后一战。
简单至极的对撞,就像是凉莽骑军的冲锋,没有任何花哨。
徐凤年双手持刀刺入了拓拔菩萨腹部。
拓拔菩萨在后退途中,一拳一拳砸在徐凤年的额头上。
最终,徐凤年先是一手松开手中刀,然后单手五指握刀,接着是两指夹刀,最后只能是一指推刀。
当徐凤年彻底松开那把刀后,腹部被捅出一个通透的拓拔菩萨向后重重摔去。
披头散发的徐凤年则是直挺挺向后倒去。
拓拔菩萨躺在泥泞中,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握不住刀柄,就直接握住刀锋,从腹部拔出,另一只手肘撑地,这才艰难坐起身。
徐凤年依旧纹丝不动。
拓拔菩萨如释重负,笑了笑,咯着血,看了眼手中刀,“可惜了。”
拓拔菩萨猛然抬头,目瞪口呆,脸上满是苦涩。
一剑骤然飞至,划破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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